或許,戚如豐說得對,總有一日,他是要死在她手里的。
不過姜昀也想知道,有朝一日,姜容音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會怎么做?
愛恨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五日后,魏慶義便見到了姜昀送來的這幾個人。
聽到姜昀的人轉述的話,魏慶義點頭。
他這個外甥,從不讓人操心的。
當天,他便帶著這幾個人進宮去尋了皇帝。
因著宮中近日來的流蜚語,皇帝整個人也憔悴不堪,整日里都要用藥補著身子。
魏慶義到的時候,嚴唯并幾個內閣官員都在場。
盛淮安站在一側,不不語。
“微臣見過陛下。”
魏慶義跪下行禮,皇帝輕咳一聲讓他起身。
“魏國公前來,有何要事?”
這些年來,魏慶義已經漸漸遠離朝堂,怕的就是皇帝猜忌魏家,說他魏家外戚干權。
魏慶義每日里在府中也不常出門,整個人倒是低調得很。
今日進宮,著實罕見。
不過皇帝一猜,也能猜出這是為了姜昀的事情來的。
那可是魏皇后看得和眼珠子一樣的人,前幾日魏皇后不還見了魏慶義嗎?
“事關皇家血脈,微臣知曉陛下近日來憂心,特意尋了當年的證人。”
這話說的,倒是巧,剛剛內閣這幾名官員要說的,也是這件事。
倒是不知姜昀血脈不純,并非皇家之人的謠從何而起。
只知道朝中一些和姜昀不和,還有被姜昀針對過的官員,這下可算是找到了把柄。
紛紛請奏,重驗血脈,不能讓來路不明的人將大雍的江山給偷走了。
而皇帝的手邊,也多出了一封出自姜昀故人的書信。
他說真正的姜昀,在心口的位置有一朵祥云印記,魏皇后是知道的。
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皇帝聽著魏慶義的話,微微抬眼:“那正好,幾位大人也在,就讓證人進來吧。”
魏慶義點頭,對著郭廣義點頭。
不多時,幾名身著粗布衣裳的人便被帶了上來。
“草民見過陛下。”
幾人行跪拜禮,不敢抬頭看上座的皇帝。
天家威嚴,多看一眼都讓人畏懼。
皇帝擺手,便聽郭廣義問了一句:“你們幾人,報上名來。”
其中一個年長者道:“草民莊山,是,是……”
莊山猶豫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但說無妨,陛下宅心仁厚,不會怪罪于你。”
魏慶義早已起身坐在一旁,出聲安撫一句。
莊山這才說道:“草民便是撿到殿下的人……”
說罷,皇帝眼中劃過些什么。
“繼續說。”
得了這句話,莊山才將后面的話接上。
“草民,草民當時并不知殿下身份,撿到殿下時,他便已經昏迷不醒,只是手中緊緊握著一枚玉佩,那玉佩很是華貴,不似普通尋常人家有的。”
“草民是個乞丐,娶不了媳婦兒,膝下自然無子,就,就養了殿下,隨著草民一起沿街乞討了五年。”
莊山沒敢說,把姜昀認作養子的事情,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可不是那在街上可以任人隨意欺辱的乞兒。
而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后來國公爺行兵至潭州,殿下便投軍了,對了,那枚玉佩當年摔碎了,還有一半在草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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