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彌對著兩人行了個謝禮,這便匆匆離開。
“姑娘剛剛好像抽中了一支簽。”
他聲音溫潤,如朗月一般,帶著幾分明亮。
姜容音微微抬眼,對上了徽之看來的眼神。
男人伸手,指著她的衣袖,她低頭,這才看到,剛剛不知何時,勾住自己衣服的竹簽。
這竹簽好似有靈氣一樣。
姜容音取出這根竹簽,看著上面的簽文。
聽意思,倒是個好兆頭。
“在下徽之,是招賢書院的先生,對這簽文略知一二,如果姑娘不嫌棄,可否讓我看看?”
徽之容貌生得俊美,待人自然是十分謙和有禮。
只不過在姜容音看來,同樣是教書的先生,徽之和盛淮安卻是完全不同。
面前這人,瞧著有幾分目的不純。
“不勞煩先生了,我自會去找主持解簽。”
說罷,姜容音便離開了這里,沒給徽之再說話的機會。
他垂手站在那,眼中帶著笑意。
“徽之先生,慧真師父等您許久了。”
身后傳來小沙彌的話,徽之點頭,這才收回視線去尋了慧真。
他想,有些事,或許可以尋一下別的突破口。
恰好,姜容音會是那個口子。
姜容音回到廂房,想著那個徽之的態度。
“這個名字,好生熟悉,我是不是,早就聽過呢?”
她晃晃頭,著實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外頭夜色漸濃,姜容音打了個哈欠,梳洗過后便上床休息了。
而此時的順州,靜悄悄的街道上,卻是兩方勢力在追逐。
向明帶著人追著這隊黑衣人,而客棧的二樓,姜昀靠窗而坐。
門外有人在不住地拍門求助。
他神色淡淡,轉動了下手中的酒盅,就在那幾名黑衣人即將逃脫的時候。
酒盅被丟出窗外,精準無比地砸到了那黑衣人的頭。
飛身的動作被制止,他摔落在地上。
向明讓人將他摁住,掀開了他的面具。
“殿下,我什么都說,求求您,救救我。”
姜昀門外求饒的人還在不停地磕頭,直到扭頭看到向明手中拖著那個刺客上來。
房門被打開,刺客被丟在姜昀面前。
“殿下。”
原本坐在那宛如雕像的人,聽到這聲才微微轉過頭來。
“你的人?”
姜昀只問了三個字,跪在那的人猛地搖頭:“不是,不是我的人,殿下還請您救救我。”
他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著頭,而后便感覺到姜昀起身走了過來。
靴子踩在地板上,發出聲響,而后便是血肉被反復碾壓的聲音。
噗嗤噗嗤的聲音,再然后,飛濺的血肉噴到他頭頂,他也不敢抬眼去看那個刺客。
“嚴唯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敢對孤下手。”
姜昀在他面前緩緩蹲下身子,伸手抓住他的頭發,逼迫他抬頭。
“還是說,他以為,找到了你,孤便不是皇家的血脈了?”
“彭奇,孤待你不薄,得了孤那么多的好東西,怎么還是死性不改呢?”
抓著頭發的那只手在不斷地用力,好似要將他的頭發連帶著頭皮一起拽下來。
男人疼得哭喊起來,求著姜昀放過他。
是他不該鬼迷心竅,妄想用曾經和他一起乞討的事情,得到更多。
現在的姜昀,根本就不是他曾經認識的姜昀。
他,他就是一個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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