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動不便,看樣子,姜昀是打算在離開遙州之前,一直這么鎖著她的。
要想戳穿她身份,至少,她得能走出這間屋子。
入夜后,姜昀來了這里,這是陳大人給他準備的院子,他總是要回來休息的。
姜容音背對著他躺著,也看不出睡沒睡著。
姜昀脫掉外衣走上前,剛伸手攬住姜容音,就感覺到她身子輕微顫抖了下。
“還沒睡?”
“睡不著。”
她輕聲回了句,聲音輕到幾乎快要聽不見。
姜昀垂眸,將人拉到懷中,連帶著鎖鏈的聲音一起響起。
他這才看到,姜容音被磨出血痕的手腕。
“我是人,不是牲畜,殿下準備這樣鎖著我到什么時候?”
“后日就要啟程回京城了。”
姜昀掏出帕子給她擦了下手腕上的血跡。
姜容音抽出自己的手,將手腕舉起來給他看。
“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哪怕回到京城,我也得帶著這個東西嗎?”
“別鬧了。”
姜昀扣住姜容音的手,將她再次攬進懷中。
他如今重傷還未痊愈,昨日又被姜容音打到了傷口,今日在外處理了一天的公務。
現在整個人都有些疲累。
“我不跑,殿下把這個解開,好歹也讓我在屋子里能夠自由活動吧。”
姜容音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狗男人,力氣大得簡直像座山。
根本推不動。
“你想要的是什么,孤知道。”
“上次的警告……嗯……”
姜昀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容音的手肘再次捅到腰腹。
他悶哼一聲,卻沒松開姜容音。
聞到屋子里的血腥味,姜容音想起昨夜滴落在自己身上的血。
她動作停下,聲音染上幾分僵硬:“藥在哪里?”
“阿音要給孤上藥?”
姜昀眸色有些晦暗不明,似乎是在想,姜容音此舉,又想做什么。
“殿下要是死了,我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她嘆了口氣,轉過身,朝著他再次伸手:“藥。”
姜昀默聲,從床頭拿出一瓶金創藥放到她手中。
姜容音將他推倒在床上,伸手解開系帶,露出他腰腹上的傷口。
這傷,怎么比上次在宮中的時候,還要嚴重?
姜昀順勢倒在床上,枕著她剛剛枕過的枕頭,聞著好聞的馨香。
“為什么要跑。”
他看著低頭給他處理傷口的姜容音,出聲問了句。
看她手上動作一頓,而后才說:“我不想嫁到李家。”
“誰說要把你嫁到李家了?”
姜昀皺了下眉,她就這么相信秦時的話?
姜容音垂眸,過了一會兒才回他。
“宮中的人,都是這么說的,說殿下要把我嫁到李家,以此來平息李家的怒火,好穩住殿下的太子之位。”
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反正宮里都這么傳。
姜容音拿來說,也無可厚非。
總不能要她現在告訴姜昀,她要跑,就是不想待在他身邊,因為她討厭他吧。
說出來,怕是姜昀直接一劍將她捅個對穿了。
“孤在你眼中,就這么沒用?”
姜昀半瞇了下眸子,握住姜容音的手腕。
他的位置,何時需要靠女人來穩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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