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徽之的反應也在盛淮安的預料之內。
他看樣子,并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他腦海中的計劃,成型很快。
不到一會兒,就已經想到要怎么回答他的話了。
這個人,反應真的很敏銳。
“看來,太子應該沒少逼迫嚴公,可憐嚴公為大雍江山殫精竭力,到頭來,竟然被太子給逼死了,那盛大人可知,太子的身世……”
徽之欲又止,盛淮安搖頭:“這件事,我的確不知,先生有何看法?”
盛淮安抬眼看向徽之問了一句,只聽徽之說道:“嚴公所應該不假,之前宮中不也傳出過,太子并非皇后娘娘所生,而是有人冒名頂替嗎?”
徽之的話讓盛淮安眉心皺起:“我知道先生的意思了。”
“盛大人,我同嚴公相識雖然不久,但嚴公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所以這件事,若是有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幫忙。”
徽之露出一笑,盛淮安點頭:“如此一來,那就太好了,能夠扳倒太子,也是我心之所愿。”
兩人頷首示意,而后盛淮安起身離開這里。
等他走出很遠后,徽之才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有幾分扭曲。
他知道,嚴唯跟大月其實一直都有所勾結。
在他還沒離開大月之前,嚴唯往來大月的書信,徽之也是看過的。
如今嚴唯的死,定然是有人逼迫,那逼迫他的人,除了阿古達木,也沒其他了。
他們千里迢迢來到大雍,可不單單只是為了給皇帝祝壽的。
“姜徽,搶了我的東西,總要還回來了吧。”
徽之抬手看著自己手上的疤痕,想起烈火焚心的痛苦,只覺得,自己恨不得要把姜昀還有戚如豐一起生吞活刮了。
嚴唯自縊的消息傳出去后,就有人開始猜測他的死因。
皇帝知道后,便讓人宣姜昀去紫宸殿。
他站在紫宸殿中央,看著姜昀神色淡定的走進來。
“嚴唯的死,你早就知道了?”
“也就比陛下早知道兩日而已。”
姜昀說罷,還將嚴唯的那封認罪書遞上,皇帝看著那封認罪書,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暈。
“大雍也是他的家,他怎么能?!”
皇帝身形不穩,郭廣義趕忙上前扶住他:“陛下息怒。”
“嚴唯有個兒子,只是剛生下來便因為先天不足,一直病怏怏的,能維系他生命的藥,在大月那里,阿古達木知道后,便開始威脅嚴唯。”
“他沒有后路可以退,所以這么多年來,大雍內部的矛盾,也是在被嚴唯一直激化。”
姜昀說到這里后,看著皇帝道:“這不過是第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年魏家行軍時,驚擾到了他藏孩子的地方,害得那個孩子被行軍的聲音嚇到,變得癡傻。”
“他要報復的,是整個大雍,跟他是不是大雍人沒有半分關系。”
姜昀難得說了這么多的話,聽得皇帝緊皺起眉頭。
“那你想怎么做?”
“將計就計,這里面有大月的手筆,不如看看他們想做什么。”
姜昀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要做的事情。
皇帝抬眼看他,只覺得,他的眉眼間,像極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啊哥哥,你到底是還不肯放過朕,如今你的兒子,想要的,可不只是朕的姓名了。
姜昀垂眸,他剛剛好似在皇帝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許名為懊悔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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