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心里罵了姜昀一句有病,破裂的唇讓她疼得更是睡不著了。
而姜昀從營帳出來,站在河道邊,想起姜容音的那句,都是戲,做不得數。
他的心好似被射中了千萬箭一樣。
她什么都不記得。
她把他忘得干干凈凈。
可笑他還留著當初她留給她的玉佩。
“真為那片刻的心軟感到惡心。”
姜昀垂眸看著自己腰間掛著的玉佩,而后抬起頭來。
“殿下。”
向明走來,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聽到這句,姜昀嗤笑一聲。
攥著玉佩的手,握緊到連指尖都開始泛白。
早該知道的,她有多想讓他死,可巧,他是死也想拖著她。
姜昀沒有多說,轉身去了另一個營帳。
翌日,姜容音醒來的時候都沒見到姜昀。
除了一個負責看著自己的侍衛外,再沒旁人了。
或許是姜昀覺得自己跑也跑不出去,也沒必要留這么多人在自己身邊吧。
“咦?你是昨日跟著太子殿下一起來的嗎?”
姜容音剛走出營帳不久便遇到了一個姑娘。
她倒是熱情大方地跟姜容音打了個招呼。
“你受傷了?”
說著,她便伸手去自己背著的包里拿東西。
沒多久,一小瓶藥被遞到姜容音面前。
“范陽現在很亂,最好還是不要將自己的傷口暴露在外,會感染的。”
沙雪雁笑著對姜容音說了一句。
她雖然一直待在這里,但也聽人說過,外面死傷無數。
即便有了朝廷的糧食,可百姓在臟污的水中泡了那么久,身體早就出現問題了。
之前她給時大哥的金盞花,也只能起到預防的作用。
這樣大面積的死亡,是避免不了的。
這樣的話,她也跟時大哥說過。
姜容音看著沙雪雁遞來的傷藥,出聲道謝:“多謝。”
“不客氣啦,照顧病人,是身為大夫的職責嘛。”
聽著沙雪雁的話,姜容音看著她的打扮,還有她放在一旁的藥簍。
“你是大夫?可軍營不是不讓女子……”
姜容音的話戛然而止,沙雪雁湊近他道:“軍營不讓女子進來,所以我是偷偷溜進來的。”
“你可不要跟太子殿下說哦。”
同為女子,沙雪雁一眼就看出了姜容音的身份。
想來她的偽裝也沒多刻意,應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沙雪雁長了一張鵝蛋臉,笑起來時,兩頰還有梨渦,眼眉彎彎的甚是可愛。
姜容音都收了她給的傷藥,又怎么會去多此一舉。
再者,軍營里有沒有女人,和她也沒關系。
“好,我保密。”
得了姜容音的話,沙雪雁點頭:“那我先去曬藥了。”
“我閑著也沒事,幫你一起可好?”
在沙雪雁要轉身離開時,姜容音出聲說了一句。
沙雪雁倒是不介意,人的好壞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當然可以。”
有了沙雪雁的話,姜容音便跟著她一起去了她的營帳。
沙雪雁的營帳不算大,畢竟如今也沒有多余的可以給她住。
只是能留在這里,她已經心滿意足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