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如豐說完后,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是說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現在,似乎已經背離了我們最先開始要做的事情。”
他們一開始就說好了,拿著玉佩先潛入進魏慶義的軍隊。
為了能夠成為‘姜昀’,戚如豐知道他付出了些什么。
他要舍棄掉自己原有的一切,將自己丟棄掉的東西,重新拾起來。
成為另一個人。
“孤知道,先把人撤回來吧。”
“徽之,你不能心軟。”
戚如豐重新坐回到躺椅上,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來,他目光灼熱的看著姜昀。
似乎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些什么不一樣的情緒。
奈何姜昀這人的臉上從來都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
為的本就是怕人從他的表情猜出他的心思。
“把人撤回來,去疏影樓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來,嚴唯的兒子在哪里。”
姜昀身子朝前彎了下,雙手交疊在一起,緩緩吐出這一句話。
聽到這句,戚如豐皺了下眉:“他還有兒子?”
不是都說嚴唯和他夫人成婚多年,至今都未有子嗣嗎?
所有人都說是嚴唯夫人身體有問題。
但嚴唯這人,竟然從未納過妾室,倒算是個鐘情之人。
沒想到,姜昀聽到這句,卻是笑了下:“去查查,也許,有用呢?”
“這話是誰告訴你的?”
戚如豐有些奇怪,要是姜昀早就知道嚴唯有個兒子,怎么會等到現在才來查?
“孟桂成,這事兒就留給你來查了,過幾日,孤得去范陽。”
范陽那么多的妖魔鬼怪,他當然得去摻和一腳了。
戚如豐聽到這話,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兒。
“等下。”
說罷,戚如豐朝著屋子里走去,沒多久,就見他拿著一個瓷瓶走出來。
“新研制的解藥,按照你的要求改的,你那個毒,再不解,真的沒命,好好考慮吧。”
瓷瓶在半空中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丟進了姜昀的懷中。
姜昀起身,也沒回戚如豐的話便離開了臨湘閣。
“真是倔驢一個。”
戚如豐滿臉的無奈,要不是他打不過姜昀,就能直接摁著姜昀給他解毒了。
反正是姜昀自己的命,他要是真狠心下來,干脆就不管他了。
姜昀從臨湘閣出去后,本打算回宮,卻讓向明朝著鴻恩寺去。
向明駕著馬車去往鴻恩寺,到了鴻恩寺后,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起一場小雨。
秋雨綿綿,打濕了姜昀的衣擺,他手中拿著槐花糕和糖葫蘆,像是要去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姜昀從向明的手中接過傘,撐著傘走上臺階。
廂房里的姜容音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面前的口脂,正想著該如何用。
那個徽之倒是貼心,將銀蝶花做成了口脂的樣子。
似乎也只有和姜昀親密接觸,他才會中毒。
她嘆了口氣,剛準備起身,就聽到房門響動的聲音。
“殿下?”
傘被收起來放到一旁,姜昀帶著幾分濕意走進來。
姜容音已經沐浴過,此時只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褻衣,外面搭著一件白色的罩衣。
滿頭烏發散落下來,那張小臉上更顯清麗。
姜昀把東西放到桌子上,示意姜容音過來。
“槐花糕和糖葫蘆?”
油紙被雨水打濕了一點,姜昀伸手拆開,露出里頭的東西。
糖衣化了些許,但那串紅果子卻顯得越發鮮艷。
好似誘人采擷的毒藥一般。
“嘗嘗。”
姜昀出聲,讓姜容音拿起那串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