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殿下是故意要帶她回東宮。
借取六公主心頭血的事情,讓李家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若非李家不能死在京城,今日出去的,怕就是一堆白骨了。
“殿下,今夜要去北園嗎?”
聽到向明的話,姜昀嗯了聲。
姜容音還在北園,他當然得去。
落日云霞逐漸攀上湛藍的天空,暈紅的顏色吞沒了天邊最后一絲光亮,只剩橙紅。
全伯帶著侍女,端著吃食上來。
“夫人,用膳了。”
姜容音坐在軟榻上,目光落下,看著擺在桌子上的菜肴。
“我不吃,撤走吧。”
每一樣菜,可以說,都是精心準備的。
而且這樣的菜,是姜容音留在東宮時,姜昀會為她準備的。
他一直都以為,她喜歡吃這些東西。
只是沒想到,姜容音話音剛落,就見全伯帶著人跪下。
“還請夫人莫要為難奴才們。”
“若是夫人在北園,磕著碰著,亦或者病了,殿下便要懲罰我們的。”
聽到這句,姜容音站起身。
“我只是沒胃口……”
“是沒胃口,還是在孤的地方,吃不下?”
姜昀的聲音從外傳來,姜容音后退一步,對著他行禮。
“舟車勞頓,我確實沒胃口。”
她再次出聲解釋一句,只不過姜昀沒有回她這句,而是自顧自的走過來坐下。
姜昀抬手,連帶著手上纏繞的佛珠也碰撞在一起。
他何時,開始信佛了?
是怕自己造下的殺業太重,死了下十八層地獄嗎?
全伯站起身,給姜昀盛了一碗湯。
而后又重新跪回去。
姜昀用手端起,看向姜容音。
“阿音,孤的脾氣,不太好。”
說罷,姜昀抬眼,眼神如寒冰般冷冽,看她的眼神淡淡。
卻讓姜容音感覺周身纏繞上一層陰冷。
如死一般的寂靜過后,姜容音上前接過那碗湯。
“讓你坐了嗎?”
還沒坐下便聽到姜昀這句話,姜容音后退一步,自覺地跪下。
湯羹做得很鮮香,可她卻喝不出什么滋味兒。
直到姜容音把一碗湯喝完,扣在桌子上,姜昀唇邊才勾起一抹笑。
他一把扣住姜容音的手腕,將她用力一拽扯入懷中。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他。
未掀波瀾的眼底卻帶著幾分琢磨不透的意味。
“北園因你而生,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伺候你的。”
“阿音若是不喜歡,孤就全殺了,再換一些,直到你滿意為止。”
捏著下巴的力道在逐漸加重,好似要將她的下巴捏碎一樣。
姜容音吃痛,艱難開口:“全伯他們,伺候得很好。”
她疼的想去扯開他的手,卻勾住了他手腕上的佛串兒。
檀香木的材質,卻只讓姜容音感到幾分邪性。
“他們伺候的好,那阿音,也該伺候孤了。”
姜容音被他拉起來,坐在他腿上,湊近他,才聞到他身上濃郁的血氣。
這瘋子,不知道又殺了誰。
殺這么多人,他也不怕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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