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爹躲到哪里去了!”
他悲愴的話音剛落,女人們的哭聲是越發的悲切,賀老夫人直接眼前一黑,身體一軟,直直的躺到了地上去。
賀景硯急忙攙扶住了他,表情自責極了:“孫兒無用,祖母,是孫兒無用!”
賀云策坐在地上,仰著頭看著賀景硯悲慟的表情,一雙紅腫的眼眸里滿是譏諷。
賀景硯哭了一會兒,才叫人把安定侯府的女人都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而自己則是開始指揮下人滅火。
他讓下人不要在侯府的門口滅火了,因為現在吹得是西北風,站在迎風口滅火根本滅不掉。
他讓下人都去西北方向滅火。
只有賀云策知道,那是因為侯府的西北方向,正好是洗墨軒所處的位置。
等人都急著去滅火了,賀景硯才終于有機會找到了太后。
兩人在一間安靜的茶樓里見面。
太后坐在椅子上喝茶,面色有些不好,聽見賀景硯進來的聲響,甚至連眼皮都沒掀,沒有說一句話。
賀景硯一進入廂房,就對著太后跪了下去。
“屬下辦事不力,請太后責罰。”
太后這才不緊不慢的掀了掀眼皮:“若是你當時沒有選擇折返,那如今這大乾的天下,已經是哀家的了。”
“而現在,若是大火不滅,安定侯府尸首沒有找到,你就根本沒有理由再出去了。”
賀景硯一聽這話渾身一僵,趕緊將頭埋得是更深了。
“娘娘恕罪!屬下有必須回來的理由。”
太后緩緩放下了茶杯,正色看著他:“哦?”
賀景硯回答:“因為這場大火來的太過突然,我以為是宋熹之放的。”
太后一聽這話,眼皮一跳,神情才微微變了變:“宋熹之?!”
“你把宋熹之藏在安定侯府里?!”
賀景硯點了點頭:“屬下將她藏在院內的地窖中。當時以為是她逃出地窖,所以立即折返了回去。”
太后的手指猛地收緊,將茶杯捏的是牢牢的:“那結果呢?宋熹之現在怎么樣了?”
賀景硯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宋熹之做的。屬下到地窖的時候,宋熹之還是昏厥著,不過當時人多眼雜,無法把她轉移出來。”
太后也聽見這話,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你把宋熹之藏在安定侯府,簡直是太妙了。就算是裴云屹翻遍了整個京城,卻也不能進入安定侯府。”
賀景硯聽見這話,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十分得意了起來。
他在那輛馬車上迷暈了宋熹之后,一路在京城的很多家鋪子和茶樓下面停下了馬車。
他在某間茶樓讓宋熹之和傀儡互換了身份,讓昏迷的宋熹之在茶樓里待了一夜。
然后又是吩咐人,在第二日把真正的宋熹之跟著侯府采買的小廝,暗中運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凡是他踏足過的鋪子,之后都會有很多他安排好的空馬車往京城不同的方向去。
而那輛出事的馬車,在他回到侯府之后,就即刻出了城門,往北方的方向去了。
過了半柱香時間,他又是吩咐另一輛馬車,暗中帶上了一個女子,往南方的方向去。
第二輛馬車一路在南方的很多縣城停靠,然后為那女子辦了一個假的戶籍和假的身份,最后將那女子賣掉了。
太后看著賀景硯胸有成竹的樣子,終于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侯府失火的事情還無法肯定是誰做的,找個機會要把她轉移出來。”
賀景硯點頭:“等火撲滅后,屬下即刻就去做。”
…………
另一側,宋熹之是被一陣濃煙嗆醒的。
她緩緩張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見的就是一個昏暗的地窖。
地窖里面溫度很高,入口處似乎是用玄鐵制成的機關,雖然入口被人用水浸濕了棉布,填補了縫隙,但是還是不斷用濃煙從縫隙中溢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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