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策聽見宋熹之的話,渾身都在瞬間冷卻了起來。
可因為宋熹之的那個耳光,不知為何,他的心臟又是不可避免的砰砰的跳動了起來。
他感受著宋熹之的注視,急切的望著宋熹之的臉,連忙搖頭:
“不!不!我和宋若安不一樣!”
“我和宋若安是不一樣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被她蒙蔽,我才是無辜的受害者,活在了她編織的謊之中!”
“我因為她,失去了原本屬于我的妻子和孩子,失去了原本屬于我的官位和爵位,失去了原本屬于我的幸福!”
賀云策說著,視線灼熱的望著宋熹之的臉,眼淚幾乎是要從眼角滾落。
裴云屹感受著賀云策灼熱的視線,正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宋熹之那張盛怒之下帶著蒼白的。
他明顯的聽出了賀云策的外之意,于是聲音沉沉的道:
“賀云策,你與宋若安兩人無論發生了什么事情,都與你的大嫂無關。她,是你的大嫂。”
裴云屹說完這話,便直接把宋熹之打橫抱起,又是大步往洗墨軒邁去。
“你渾身都濕透了,不能站在湖邊吹冷風,我實在是心疼……”
宋熹之聽見他的話,原本還想要掙扎兩下,但是看著他疼惜的神情,最終還是依偎在了他的懷里。
她輕輕的搖了搖裴云屹的手腕,然后低低道:“叫人把貍貓的尸體帶回來。”
裴云屹微微一頓,然后又是點了點頭:“好。”
賀云策渾身僵硬的看著兩人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兄長方才的話,還在他的耳畔隆隆回蕩,讓賀云策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冷了下來。
他搖頭,喃喃自語:“不……不……她根本不是我的大嫂!”
“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妻子啊!”
賀云策的聲音不大,說出來的話,也沒有讓周邊的人能聽得清楚。
但是宋若安離他最近,聽他話里的意思,瞳孔猛地一縮,又是急急的拽住了賀云策衣袍的一角。
她聲嘶力竭的大喊:“夫君你在說什么啊?”
“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他們都是要害你!宋熹之是要害你啊!”
賀云策聽見這話,突然變了臉色,原本還洋溢著不甘和幸福的表情,此刻在瞬間陰沉如水。
他抬起手,又是猛地給了宋若安一個耳光,眼神里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半點情誼:
“你這個毒婦,騙的我這樣辛苦!就是你害了我和她!”
“此刻還要在這里污穢語!我不允許你侮辱她!”
賀云策的耳光也沒有留絲毫的力道,打得宋若安臉頰腫脹,耳膜都在一瞬間嗡嗡的響。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賀云策的臉:“你在說什么?”
賀云策卻是冷笑一聲:“你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一個面具人,無時無刻都不帶著面具生活,你是虛假的,自私又惡毒,簡直是惡心透頂!”
宋若安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他的話撕扯開了,聽著賀云策的惡語相向,她的心從來沒有這么痛過。
可賀云策還是在繼續道:“你天生就不如你的姐姐,可你不甘心,想要把她踩在你的腳下!”
“我最了解你了,因為你跟我一樣,你都是陰溝里見不得光的老鼠!你娘是繼室,你就生來卑賤,你娘偷人!你就也學著她偷人!”
賀云策說中了宋若安的內心,讓宋若安覺得賀云策的話,像是一把刀,在剜著自己的皮膚,剜著自己的心臟,要將她抽筋剝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