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和司琴上了馬車之后,又是猛地把宋俊材也拽上了馬車,還沒等宋俊材坐穩,馬車就像是離弦之箭一樣的沖了出去。
宋俊材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口,又是很古怪的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可宋熹之卻是沒有看他,而是不斷的掀開了簾子,催促前頭的馬車夫。
甚至是在出城門的時候,連玉佩都已經準備好了,守城門的士兵一看玉佩,就直接放行了。
馬車的速度很快,快的宋俊材只覺得眼前是天旋地轉的,感覺天還是蒙蒙亮,就已經到了日月山的山腳下。
幾人陸續下了馬車。
宋俊材一下馬車,便忍不住扶著車廂嘔吐了起來。
而宋熹之卻是緩緩抬頭,仰望著高不可攀的山峰,看著那云霧繚繞的山頂,眼底升出了幾分的濕潤。
縹緲的云霧將山頂上的亭臺半遮半掩,似乎將那古色古香的閣樓都虛幻的猶如海市蜃樓,宛如九天玄境。
可只有宋熹之知道,這半遮半掩的“夢境”,承載了她前世一切的美好回憶。
隔了一世,她終于重新回到了這里……
司琴此刻也抬著頭,望著險峻的山頂,上面有星星點點的人,咬著牙往上爬,她的心中也微微有些感嘆。
不僅是宋熹之一群人,此刻雖然還未日出,可日月山的山腳下卻是熱鬧異常。
人群熙熙攘攘,馬車來來往往,也多是在下車后,對著這高聳入云的山峰感嘆。
而旁邊有一個藥鋪,此刻也都是燈火通明,許多人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進入了那間藥鋪。
出來后便是徑直上了馬車,并沒有前往山頂求藥。
司慶瞧著眼前的情況,心底微微有些疑惑,她扭頭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
“主子,不是說前往這日月山的人,都是要三跪九叩到山頂求藥嗎?為何他們去了一趟旁邊的藥鋪,便折返回去呢?”
宋熹之回答:“這山腳下的藥鋪,便是山主開的,而在此輪班看病的,都是山主的徒弟。單數和雙數看診的人都不一樣。”
“只是這山腳下看病要銀子。若是有人家庭貧苦,付不起銀子,便能選擇三跪九叩到半山腰的位置,那里也有一個藥鋪,山主的徒弟便會跟隨苦主出山為其治療,并且不收銀子。”
“若是要請山主,也就是民間所提的那位送子觀音,便是要三跪九叩,到達山頂,山主的出診也是不收銀子的。”
司琴聞,心下了然,便看見宋熹之的脖子一邁,便往緩緩往那個藥鋪走去。
“若是沒有意外,今日山腳下看診的人,應當是輪到了一位大師姐。”
等司琴跟著宋熹之進了藥鋪,才發現了一位身穿象牙白色衣裙的清冷女子,正坐在桌前,為病患一一診治。
她眉如遠山,眼眸疏離,如瀑的長發隨意挽起,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表情,整個人仿佛帶著一層清冷的月華。
司琴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還真是一位大師姐!主子,您怎么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宋熹之笑而不語的搖了搖頭,走到她的桌邊停下,瞧見她那張厭世的臭臉,眼眸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甜蜜。
大師姐,我們終于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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