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在此刻停滯了下來,賀云策安靜了片刻,又是猛地回過神來。
若安?
這件事情是宋若安做的?
不可能!他不愿意相信!
“你不僅冤枉我,還冤枉我的妻子,誣告!絕對的誣告,到底是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賀云策一邊聲嘶力竭的說著,又是猛地奮起,往宋若安的身邊膝行了幾步。
他用雙手死死掐著宋若安的雙臂,通紅著眼眶,近乎歇斯底里的搖晃著宋若安的身子:“若安你說話啊!你說話啊!”
“是不是宋熹之!是不是宋熹之恨極了我們夫妻兩人,所以用了惡毒的詭計,想要讓我們兩個去死?”
他見宋若安不說話,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就連雙手都逐漸開始發起了抖,他咆哮,一字一句的像是從自己的喉嚨里擠出來的:“你說話,宋若安!你為什么不說話!”
宋若安一不發的咬緊了唇瓣,幾乎是要把唇瓣都咬出了鮮血。
她想要說話,卻因為恐懼,莫名說不出一句話,整個人冷汗淋漓,癱倒在賀云策的懷里,淚一顆一顆的從眼眶里滾落,她任憑賀云策的動作。
眼前人的反應,讓賀云策的心逐漸變涼,說到最后的時候,嘴唇都變得青紫了起來,最后還是幾個士兵上前,將瘋狂的他暫時的按在了地上。
賀云策被強硬的按在了地上,卻還是奮力的掙扎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宋若安的方向,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幾乎是要流出血淚:
“為什么?這不可能!若安為什么要陷害她的夫君呢?我與她是一體的,她不可能要這樣的陷害我!”
宋若安帶著哭腔搖頭:“夫君,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光啟帝端坐在高位上,看著賀云策那張近乎瘋狂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是揉了揉太陽穴。
隨后他才朝著下頭的人揮了揮手:
“來人,把他們兩人帶下去,分別拷問事情真相,看看兩人說的是否一致。”
皇帝話音剛落,便有士兵將兩個主簿帶了下去。
賀云策聽見這話,終于安靜了下來。
他的頭仍舊是被按在地上,不過他在靜靜的等待著,咬緊了牙關等待著,近乎癲狂的等待著。
等待著皇帝能還給他和若安一個公道。
前世的一幕幕在他的面前流轉:郎情妾意,歡聲笑語,孩子們小小的身子繞在他的身邊跑來跑去,拽著他的衣袍叫他爹……
賀云策一點點的回憶著,淚水逐漸盈滿了他的眼眶,回憶著的場景逐漸模糊。
而那張女人的臉,卻從笑顏如花的宋若安,逐漸變成了宋熹之。
賀云策猛地一驚,突然條件反射的揚起了頭,卻又猛地被身邊鉗制住他的士兵一下子按了下去。
眼前一黑,額間一痛,方才那張宋熹之的臉才被猛地拋之腦后。
賀云策不知道為什么,這才猛地松了一口氣。
不可能的,他不相信若安會害他的。
就算是從前若安在小事情上出了意外,但是絕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亂來,她都已經答應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