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材聽見這話,渾身一個激靈,最后還是不情不愿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將求助的眼神望向了自己的大哥大嫂,可宋俊良卻是雙手揣在袖子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抬頭望天,就當啥都沒瞧見。
宋俊材喉頭一哽,最后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去瞧瞧好了,都一起去瞧瞧!”
不僅是宋俊良,就連其他幾房也都是議論紛紛,根本不愿意接話。
最后還是宋俊良開口:“如今已經夜深了,若是都去,怕是要吵得母親休息,既然母親叫你去,還是俊材你們一家子去好了。”
迫于無奈,最后宋俊材還是帶著趙千蘭和宋若安走了。
一行人的心七上八下的又是回了宋老夫人的院子。
剛一進門,趙千蘭先發制人,便開始高聲大喊:“娘,您怎么了?怎么夜里把我們都叫來了?”
“是不是宋熹之偷懶了,伺候的不盡心?讓娘受委屈了?若真是如此,我們可都在這里,給您撐腰呢!”
她的話大有深意,就是在暗示,是不是宋熹之的銀子沒有要夠?如今他們來了,宋熹之有多少就要吐出多少。
可誰知宋老夫人根本不接茬。
趙千蘭的話音剛落,屋子里便傳來了一陣打快板的聲音,難聽的話一溜煙的就從宋老夫人的嘴里往外冒。
聽得站在門外的宋俊材,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兩下,小聲開口:“看來宋熹之還真的把人醫好了,不然也不會那么有勁……”
趙千蘭的眼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宋熹之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將他們一家三口人都迎了進去,然后對著宋老夫人意味深長的開口:
“祖母心心念念著他們,如今孫女便將爹和后娘,和妹妹都請來了,祖母又什么想說的,想干的,可別憋著自己了。”
躺在床榻上的宋老夫人眼神飛快的看了宋熹之一眼,她看懂了宋熹之的眼色,將眼珠子轉的滴流圓。
如今還有什么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更別說眼前這個給自己下毒的臭婊子了,那兒子也不是什么好貨,娶了一個這樣的東西。
宋老夫人想著,表情越發陰狠,心中也越發的不甘。
她撲騰著雙腿,兩只腿就在床板上打起了鼓:“我要屙屎!我要屙屎!趙千蘭,你快來伺候我屙屎!”
趙千蘭頭皮一麻,從前的記憶浮現在眼前,她急忙后退了幾步,對著宋熹之開口:“就是屙屎?”
“怎么還大費周章的叫了這么多人過來?是宋熹之不會伺候嗎?怎么不叫她伺候?”
宋老夫人用三角眼斜著看她,又是開始嘚嘚嘚的打快板,帶著自己心里的怨氣,大罵了一通:“你在想什么呢?死婊子?”
“人家做官的,金貴著,跟你這種沒臉沒皮的庶女能比嗎?天生就是伺候人的下賤玩意,嫁給人做填房的,這么多年夜不見你在跟前伺候著。給你做了幾年官太太,你自己有幾斤幾兩就全忘了?我早晚要叫我兒子休了你!”
她的話簡直是不留情面,將趙千蘭的所有遮羞布都扯了下來,叫趙千蘭眼眶發紅,渾身都開始發抖。
宋老夫人說完這話,還小心翼翼的看了宋熹之一眼,見著宋熹之微笑著點了點頭,她便越發的來了氣勢,整個人就像是得到了夸獎的小娃娃,連眼神都亮了起來,精神氣也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