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什么都沒供出來,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罪過。
聽到這里,趙千蘭終于猛地松了一口氣,她偷偷抬起眼眸,望向了遠處的趙慶舒,心里著實多了幾分甜蜜。
光啟帝聽見她的話,嘆了一口氣,又是搖了搖頭,望向了宋熹之的表情。
宋熹之看著光啟帝的眼神,就知道他看在趙夫人陣亡的父母面上,是有幾分不忍。
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對手到底是誰,對于趙夫人這種人,只覺得可恨又可憐,倒是也沒有太多的仇恨。
于是宋熹之朝著光啟帝點了點頭,也算是送給了光啟帝一個順水人情。
光啟帝收到了宋熹之的眼神,心底也不知道到了什么,表情看起來是很滿意的樣子,他翹了翹嘴角。
接著又是正了正神情,對趙夫人道:“你心思不正,誣陷好人,實在是丟了你父母的臉,朕看在你已故父母的面上,便只罰你禁足半月,在這半月里,日日在佛前罰跪五個時辰,抄寫經文兩百卷,封禪大典便不必去了。”
皇帝手段雷霆,出乎了宋熹之的意料。
日日罰跪五個時辰,連續半月,也就是醒著差不多就是跪著,受了陛下這樣的懲罰,便再也沒有顏面可,也夠趙夫人受的了。
聽見皇帝提起了自己的父母,趙夫人哭得是更厲害了,她帶著哭腔謝恩。
不過還沒有等趙夫人把話說完,麗妃卻突然抹著眼淚跪在了光啟帝腿邊,原本盛氣凌人的一張臉,現在哭得是梨花帶雨的:
“嗚嗚嗚,如今不知道這小盛子是受了誰的唆使,又是應該如何處罰?剛剛受了委屈的不僅是賀夫人,也是臣妾。”
“若是陛下不能明察秋毫,臣妾別要被扣上治下不嚴的帽子,被處罰了……”
麗妃說完這話,良妃臉色一變,雙手緊緊的捏成了拳頭。
可皇帝卻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小盛子,然后收回了視線:“這東西,拷打不出實情,如今封禪大典,不宜見血腥,便等大典結束后,直接杖斃。”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有些涼薄,又是充滿了威嚴。
隨即他扭頭望向了良妃的方向,眼眸仍舊是淡淡:“良妃,趙夫人是你的大嫂,趙慶舒是你的兄長,你眼睜睜的看著冤案發生,非但沒有明察,反倒是鬧到了這樣的地步。”
“你也好好修養幾日,不必出門交際了。至于封禪大典……就讓麗妃暫時代替皇后的儀仗,與朕一同主持。”
皇帝的話音剛落,良妃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臉色煞白,直直的跌倒到了地上。
她煞費苦心,爭了這么久,就是為了這么一個機會,一個和皇帝共同主持封禪大典,行使皇后職權的時候。
可如今,趙夫人被處罰,趙慶舒也被陛下不輕不重的點了一下,甚至于她都禁足在了院子里,連封禪大典都不得去。
譽王在朝中的地位想必也會隨著這件事情一落千丈,那她還剩下什么?
良妃的心疼的快碎了。
可麗妃開心的不得了,看著光啟帝從軟榻上站起來,急急的便要去攙扶。
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告一段落,縮在角落了的宋若安、趙千蘭和宋俊材,雖然是驚魂未定,可還是松了一口氣。
可誰知這個時候,宋熹之的聲音,冷不防的便在此刻響起:“爹,如今女兒的清白得以明鑒,您終于不會覺得女兒品行不端,家門不幸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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