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永安宮內的燭火搖曳不定。
燕霽雪端坐在案前,目光落在跪在殿中央的瘦弱身影上。
花顏的衣衫襤褸,露出的手腕上布滿淤青,可那雙眼睛卻布滿恨意。
“娘娘。”花顏的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奴婢可以作證,明妃與坪洲君王有首尾。”
燕霽雪的手指微微一頓,不動聲色地抬眸,目光如刀般銳利:“你可有憑據?”
雖然早已經猜到會是這樣,可聽著花顏親口說出來,她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奴婢沒有憑據,但奴婢每次都親眼所見。”花顏低下頭,像下定了決心。
“他們常在何處相見?”燕霽雪問。
“大覺寺的禪房。”花顏毫不猶豫地回答,“慧決方丈一定知情,每次郡王前去,都是方丈親自引路。”
窗外的風突然大了,吹得燭火劇烈搖晃。
燕霽雪的面容顯得格外冷峻。
她沉默片刻,抬手示意松月上前。
“帶她去偏殿安置,好生照看。”燕霽雪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明日一早,隨本宮去大覺寺。”
花顏重重磕了個頭,額頭在地面上撞出一聲悶響。
松月扶她起身時,發現她的衣袖已經被淚水浸透。
次日寅時,天還未亮,燕霽雪已經換好一身素凈的常服。
松月為她系上披風時,忍不住低聲道:“娘娘,要不要多帶些人手?”
燕霽雪搖了搖頭,從妝匣底層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藏入袖中:“人多眼雜,反而不便,讓幾個身手好的遠遠跟著就行。”
大覺寺的山門在晨霧中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