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霽雪一直守在這里,連晚膳都未曾用。
直到子時,陳子行才長舒一口氣:“娘娘,靜嬪的脈象穩住了。”
燕霽雪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她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窗外,一彎新月悄然升起,清冷的月光灑在禪院的地面上,像鋪了一層薄霜。
“好好照顧她。”燕霽雪對守在一旁的宮女們吩咐道,“有任何異常,立刻稟報。”
回宮的路上,夜風微涼。
燕霽雪靠在轎中,閉目養神。
今日這一番折騰,讓她身心俱疲。
但想到那個剛出生的小生命,和終于脫險的靜嬪,她又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轎子忽然停下,外面傳來侍衛的喝問聲。
燕霽雪掀開轎簾,只見劉景煜一身常服,正站在宮門前,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月光下,他的眉眼格外深邃,帶著幾分罕見的焦急。
“陛下怎么在這里?”燕霽雪下了轎,有些詫異。
劉景煜上前一步,握住她冰涼的手,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責備:“朕聽說你去了大覺寺,一直未歸,這么晚還在外面,萬一著涼......”
燕霽雪心中一暖,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靜嬪脫險了,生了個小皇子。”
劉景煜點點頭,牽著她往宮內走:“朕已經知道了,平遠伯府也派人去了大覺寺。”
晨光微熹,大覺寺的晨鐘剛剛敲響。
靜嬪虛弱地靠在床頭,她怔怔地望著懷中熟睡的嬰孩,眼神復雜得令人心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