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霽雪微微一怔,抬眸看向劉景煜。
只見劉景煜眉宇間的郁色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她許久未見的從容。
這樣的轉變,讓她心頭微暖。
酒過三巡,孔令儀起身,盈盈上前,向燕霽雪行了個大禮:“臣女拜謝娘娘栽培之恩。”
燕霽雪伸手虛扶:“快起來。這一路山高水長,你要好生照顧自己。”
劉景煜突然輕咳一聲,示意德勝上前。
總管太監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恭敬地呈到孔令儀面前。
“這是朕與皇后的一點心意。”景煜的聲音沉穩有力,“此去西陵,你要謹記自己的責任。”
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對碧玉手鐲,玉質溫潤,雕工精細,與燕霽雪腕間那對幾乎一模一樣。
孔令儀受寵若驚,連忙跪下謝恩:“臣女定當謹記陛下與娘娘教誨,不負所托。”
西陵玨站在一旁,深邃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
他看向燕霽雪,又看看劉景煜,突然了然地笑了:“小王謝陛下厚賜,令儀得此殊榮,實乃西陵之幸。”
劉景煜也站了起來,破天荒地親自為西陵玨斟了一杯酒。
“北疆與東序,從此當如一家。”劉景煜舉杯示意,目光在燕霽雪臉上停留了一瞬,又飛快地避開,“愿兩國永結同好。”
燕霽雪端起茶盞,指尖微微發顫。
她沒想到劉景煜會說出這樣的話,更沒想到他會用“一家”這個詞。
“娘娘?”孔令儀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聲詢問。
燕霽雪搖搖頭,唇角揚起一抹淺笑:“本宮只是想起,北疆的雪菊茶最是養人,令儀到了那邊,記得常給本宮捎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