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燭光下,燕霽雪一襲淺藍寢衣,腹部隆起,面上卻無半分孕中婦人的柔和。
陳麗萍見狀,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娘娘......深夜喚臣妾......”
“陳貴人好大的本事。”燕霽雪聲音輕柔,卻讓殿內溫度驟降,“連本宮的安胎藥都敢動手腳。”
陳麗萍臉色刷地變白,一個勁兒磕頭:“娘娘明鑒!臣妾冤枉!”
燕霽雪一抬手,松月押著鼻青臉腫的藍青進來。
“陳貴人,你老實交代,本宮或可看在你與本宮一同侍奉的份兒上,留你一個全尸。”燕霽雪聲音沉沉,夾雜著無法說的凌厲。
可即便如此,陳麗萍也不敢輕易說實話。
她還在磕頭,一連十幾個,頭都破了。
燕霽雪不為所動,幽幽嘆了口氣,“本宮已經掌握關鍵證據,你這又是何必?不老實交代,怕是連自己的家人也要受到牽連。”
陳麗萍猛的一愣,繼而癱坐在地,緩了半天才突然道:
“是!是我指使的!那又怎樣?”
她眼中迸出恨意,“你害得我叔父流放,家產抄沒!我難道不能為家人報仇?”
“本宮何時害你叔父?”燕霽雪狐疑。
松月低聲提醒:“陳齡販賣逍遙散,被娘娘發現,一道查封了。”
原來如此。
“所以你就要害本宮和皇嗣?”燕霽雪聲音陡然凌厲,“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誅九族又怎樣,我父親早逝,叔父從小將我當做親生女兒,我們一家都受他恩惠,要不是他,根本沒有如今的陳貴人!”
陳麗萍咬牙設計得盯著燕霽雪,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十惡不赦的混賬。.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