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霽雪直勾勾盯著她,果然瞥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興奮,就好像獵人布下陷阱,終于捕獲了心儀的獵物。
但她一眨眼的功夫,眼底異色就已經消失不見。
劉景煜直截了當地質問:“朕待你不薄,你這是為何?”
不僅他好奇,燕霽雪也很好奇。
按理來說,如果費盡心思想要爭寵,懷上聾子豈不是更好,可她偏偏避子。
裴錦繡跪伏在地,肩膀微微顫抖:“陛下......臣妾......”
話還沒說出來,她已經哭了起來,眼淚珍珠一樣往下掉。
“說!”劉景煜怒喝。
他緊繃的面孔幾乎破碎。
裴錦繡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面:
“臣妾害怕......怕有了身孕后會像娘親那樣......血崩而亡......臣妾知道這樣不好,臣妾,不敢告知皇上,臣妾知錯,請皇上責罰。”
劉景煜一怔,不自覺站了起來:“什么?”
“臣妾的娘親......就是生臣妾時難產去的。”
裴錦繡聲音哽咽,“爹爹說,娘親流了好多血......床單都染紅了......”
她渾身發抖,像是陷入可怕的回憶,“臣妾自小就怕......怕極了......”
這番哭訴讓劉景煜的怒火消了大半。
但礙于燕霽雪在場,他還是怒道:“一派胡!”
裴錦繡再次跪趴下去,瑟瑟發抖。
“陛下。”燕霽雪適時開口。“順嬪既然有如此隱衷,情有可原,只是......”
她故意停頓,“避子藥傷身,長期服用恐有不妥,不如讓太醫院為順嬪調理身體,待她準備好時也不遲。”.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