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繡抬頭,眼中淚光閃動卻無懼色,“可沒想到,表兄一家為了徹底斷了我們的念想,竟然舉家搬遷至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無法聯系到心上人,卻又強行被送進宮來,娘娘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悔恨,我知道陛下對我的心意,可我實在沒辦法......”
永安宮內一時寂靜得可怕。
燕霽雪好久沒有回過神。
“娘娘,您可能理解我?”裴錦繡抹了抹眼淚,期期艾艾地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一顆心已經許了別人,又如何能許旁人。”
“你!”燕霽雪深吸一口氣,“可知這番話若傳出去,會有什么后果?”
裴錦繡慘然一笑:“無非一死,臣妾這顆心早已死了,活著也不過是行尸走肉罷了。
若不是顧念著父兄,臣妾早已經一死了之,哪里還會在這深宮冷墻里顧影自憐?”
燕霽雪正欲再,忽聽屏風后傳來一聲輕響。
她臉色一變,下意識避開目光。
屏風后走出一人,竟是面色鐵青的劉景煜。
他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裴錦繡,徑直走了出去。
殿門被重重摔上,燕霽雪沉沉嘆了口氣。
她看向仍跪在地上的裴錦繡,后者閉了閉眼睛,臉色蒼白如紙,卻奇怪地帶著一種解脫般的平靜。
“你,早就知道陛下在屏風后?”燕霽雪突然意識到什么。
裴錦繡輕輕搖頭:“臣妾不知,但說了實話,反而心安。”
燕霽雪復雜地看著她:“今日之事,永遠不要再提,至于你那表兄,本宮就當沒聽說過,回宮去吧。”
畢竟這件事,劉景煜自會處理。
他怎樣,輪不到她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