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
“念念!”
正在此時,跟著助手去取合同的陸衍止趕到。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跳入了冰池子里。
陸衍止把冰池子里的她給抱了出來。
在她血一直在不斷地流,混合著冰池子里的水,順著陸衍止抱著她的身體,漾開了一大片。
看起來觸目驚心。
半山別墅,房間中。
“這就是當天,你離開以后所發生的事情。”藺煊告訴了陸衍止。
他已經喝了好幾杯酒了,此刻的眼神中帶著些許醉意。
藺煊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眼眶已經紅了一大圈的陸衍止。
他自嘲笑笑。
“其實就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藺煊說著,眉頭緊皺,陽光透過臥室巨大的落地窗打下來,他的眼底罕見地反射出了些許紅色。
“只是,她相信你,她愛你,為你賭了命。”
“還記得嗎?”藺煊紅著眼看眼前的陸衍止,微風輕輕吹動著他的發,他說,“那天你抱著她上岸以后,她卻讓我記得那份合同。”
“她是真的很愛你。”
“乒鈴乓啷……”
一陣響動聲傳來,下一刻,之前一直躺在床上的陸衍止此刻已經揪住了藺煊的衣領,狠狠把他抵在一邊的白墻上。
桌面上的酒瓶子和酒杯被碰翻,砸到了地上,紅酒的酒液傾倒,地面染上了一大片的紅。
恍惚間好似那天時念身上似乎流不盡的鮮血。
她微笑的模樣,她哭得痛不欲生的樣子,都一一在兩人的腦海中重現。
陸衍止心痛得紅了眼。
可是藺煊卻是嘲諷地笑了。
他說:“她真是繼承,或者說遺傳了她父親的攻心術。洞察、出其不意,加上對自己足夠的狠。”
“你應該想清楚了吧。”藺煊說,“一切都是她算好的,除了那時的她懷孕這個意外,她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拼上了自己的健康。”
“她知道我會毀約,所以故意搶在我之前開啟賭局,雖然讓我指定賭的東西,但是她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了主動權。”
“然后,她又知道就算是她賭贏了,我也會反悔,于是,她故意刺激我,故意冒犯我,讓我身心震動,來不及去思考其他。”
“接著,我們在賭命,但是在她答應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注意到了旁邊的池子,比起被我一槍崩掉腦袋,跳進池子,活命的幾率更大。”
兩人都是當時那件事情的當事人,所以,此刻藺煊說的,陸衍止能明白。
一步一步,時念在藺煊開始嚇唬她的那一刻,一切計劃就已經在她的腦中成型。
在她說出的同時,就已經決定犧牲了健康。
“只是,那個時候,你和她都不知道,她的肚子里,懷著你的孩子。”
“夠了!”
陸衍止怒吼著,一拳打在了藺煊的臉上。
藺煊也不甘示弱,反手打在陸衍止的臉上。
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互毆。
直到聽到動靜的人過來將兩人分開。
“你還有臉打我。”藺煊吐出口中的鮮血,說,“當時她是真的愿意為了你不要命,真是賭一把,不管她有多少計劃,那一刻,我的槍都已經上膛,頂在她的腦門。”
“你現在為了個三這樣對她!”
“真是辜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陸衍止的面容扭曲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可是最后,他只是痛苦地閉上眼。
“她已經和霍墨在一起了。”陸衍止說,聲音中都是難過。
“她不要我了。”
“活該。”藺煊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留下陸衍止看著保潔過來清掃一地的碎片和到處都是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