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一聽,大吃一驚,低吼道,
“你瘋了,這次帶隊的是金山縣兩名副局長,其中一名還是金山縣有名的獵人。
你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搶人,不想活了。”
“那怎么辦呢?”
穆天寶知道穆鐵棍是穆沙的親侄子,此時正是他表忠心的好時機。
“先了解情況,再做打算。”
這次金山縣派出兩名副局長的盛大陣容來下河村蹲點,讓穆沙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本想沿襲上次的策略:
嚴防死守,不給工作隊看出一點破綻,收到一絲有用的信息,時間一長,工作隊自然撤走。
他,自然也就安然無恙。
哪知副局長牛宏不按套路走,來到下河村,一口水沒喝,一口飯沒吃,就拉著自己下河抓魚。
抓魚也就算了,還特么的給社員免費發魚。
免費發魚也就算了。
只要找不到自己這些人的把柄,
以后的下河村,依然還是自己的天下,所有的大事、小情,也還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這件事忍忍也就過去了。
現在,自己的計劃眼看著就要被穆鐵棍破壞,他不得不忍痛丟車保帥,犧牲掉穆鐵棍。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
穆沙帶著幾個民兵來到負責登記的吉普車前,冷冷地看了眼從背后被捆住雙手的穆鐵棍,轉頭看向柳劍鋒說道。
“柳副局長,這,發生了什么事情?”
柳劍鋒冷冷的回應,
“此人,竟然不遵守一家一戶只能領一條魚的規定。
領過魚后竟然還來排隊,企圖通過欺騙的卑鄙手段,竊取勞動人民的勝利果實。
情節極其嚴重!
而且,他還動手毆打我們的工作隊員高志、李格,
手段極其惡劣。
不服從現場工作隊員的管理,罪加一等。”
眼看柳劍鋒專挑性質嚴重的說,穆沙沉默了,他的心里很明白,這一次穆鐵棍是在劫難逃,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等穆沙回應,就聽一旁的穆鐵棍高聲喊道。
“叔,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沒有……”
穆鐵棍的話未說完,穆沙快步走過去,抬起手,
“啪啪,”
兩個大耳刮子打在了穆鐵棍的臉上,
“混賬東西,你說誰在胡說八道。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
你打沒打,柳局長能不清楚?
這幾位領導能不明白?
還有現場的社員群眾能沒看見?
你個小兔崽子還不快點給柳副局長賠禮道歉!”
穆沙說完,沖著穆鐵棍的屁股又是狠狠地踢了一腳。
“叔,我……”
“你什么你,還不快點賠禮道歉!”
穆沙說著,沖穆鐵棍一瞪眼睛,暗暗地使了個眼色。
柳劍鋒看著穆沙在那里演戲,冷冷的說道,
“穆隊長,你先站到一旁,牛副局長安排的發魚工作還沒結束,另外,此人領回家的魚必須交出來。”
“交,必須交。”
穆沙爽快地答應一聲,沖穆天寶一使眼色。
穆天寶會意,連忙吩咐手下的民兵隊員,“狗蛋兒,你去鐵棍家把魚拿回來。”
“哎。”
名叫狗蛋兒的民兵答應一聲,快步向著村子里走去。
站在河道冰面上的牛宏目睹岸上發生的一幕,嘴角漸漸露出了笑意。
再狡猾的野獸也斗不過一個好獵手。
而他就是那個好獵手。
夏萩登記完最后一個社員的名字,發現了問題。
這次只來了一百三十五戶,和牛宏交代的一百三十九戶的數字對應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