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影好熟悉啊!”
牛宏的心里正在暗自嘀咕,服務員心有所感,轉過頭恰好看到站在樓梯口的牛宏,驚訝地叫出聲。
“呀,牛大哥。”
“丹丹,你怎么在這里?”
汪丹丹一直在金山縣供銷合作社工作,售貨員,妥妥的鐵飯碗,她怎么來招待所當服務員了呢?
服務員的工作雖然也不差,但是比起售貨員要忙、要累許多。
終究遜色很多。
牛宏對于汪丹丹調換工作的事情感到很不理解,很是困惑。
“牛大哥,好多天了,你怎么一直沒來找我?”
汪丹丹放下手里的笤帚,徑直來到牛宏的身邊,一把摟住了他的手臂,看向牛宏的眼神里堆滿了哀怨。
“最近屯子里的事兒多,又忙著過年,一直沒去帽兒山里打獵,你爹他最近身體好吧?”
被一個年輕的女孩抱著胳膊,雖然彼此認識,牛宏依然感覺很不自在,尤其還是在公共的走廊上。
嘴里一邊解釋,一邊試圖掙脫汪丹丹的束縛。
哪知,汪丹丹的雙手好像兩把鉗子,死死地鉗住了他,讓他掙脫不開,除非用力。
“你……”
汪丹丹比牛宏最后一次見她,又瘦了不少,原來的鵝蛋臉,幾乎快變成了鴨蛋臉,瘦下去整整一大圈。
雙眼中有水霧涌現。
汪丹丹本來想說“你騙人,你過年根本就沒在牛家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雙眼卻不爭氣地涌出了淚水。
牛宏見狀,心頭一顫,明白汪丹丹已經陷入到無法預知的感情漩渦。
微微嘆了口氣,語氣變得輕柔了些。
“我和小妹無親無故,過年的時候,我倆去了趟哈市,在那里玩了很多天,你過年走親戚了沒?”
聽完牛宏的話,汪丹丹眼中的淚水滴落了下來,為她自己,也為牛宏兄妹。
牛宏見狀,想去幫忙擦拭,最終還是忍住了。
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覺察到現場的異樣,汪丹丹連忙擦去淚水,微微一笑,把手向前一伸,說道,
“恭喜牛局長,賀喜牛局長,賞賜個紅包吧!”
牛宏看到汪丹丹轉悲為喜,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將手伸進懷里,
心思一轉,將三張十元面值的鈔票從軍火倉庫里挪移了出來,交到了汪丹丹的手上,同時嘴里說著。
“祝福丹丹小公主,三星高照、洪福齊天。”
“切,小氣鬼!”
汪丹丹看清手上的三張鈔票,嘴上說著,眼睛卻笑彎成了月牙。
“拿來吧?”
汪丹丹將鈔票放進衣兜,再次把手伸向了牛宏。
“啊,還要壓歲錢啊?”
牛宏故作驚訝地說道。
“鑰匙,房門鑰匙,你們當領導的哪能親自動手開門?”
“哦,鑰匙啊,我自己來。”
牛說著,從口袋里掏出鑰匙走到203的房間門口,自己動手打開了房門。
轉回頭,看到汪丹丹提著暖水瓶,端著搪瓷缸跟在身后,輕聲說道,
“丹丹,以后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不用麻煩你。”
被人伺候,讓牛宏感覺很不自在。
“牛局長,這是我的本職工作,怎么?你想讓我失去工作。”說話間,汪丹丹的臉上洋溢著花一般的笑容。
“是牛副局長,不是牛局長。”
牛宏深知,在官場上,一字之差就是天壤之別,有些規矩是不可觸碰、不可逾越的。
“行行行、好好好,牛副局長,請讓開一下,讓我把暖水瓶給您送到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