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有錢,我有錢――”廣越大叫,因為太緊張,聲音都變形了。
“你認真的?”鐵棍在距離膝蓋一公分的位置停下來了,光頭懷疑地看著廣越。
“房子,我家的房子,刀哥,我可以抵押家里的房子,就算100萬怎么樣刀哥,這里的房子市場價150萬一套,我只要100萬,便宜50萬。”廣越舔著臉看向刀疤,眼神希翼。
“你這個混賬玩意,你把房子抵押出去了,我們住哪里?”刀疤還沒有說話,招金先開罵起來了。
“兒啊,不能賣房子,房子是你爺爺傳下來的,不能賣。”廣越的媽也是不同意的。
“老公,不能抵押房子,否則我們就沒地方住了,你不想想自己,難道不想想我們的兒子嗎?”廣越的老婆也勸道。
“閉嘴,你想我死嗎?房子沒了可以再賺,我的腿斷了還能再接回來嗎?無知的東西,我死了你們就能好過嗎?”廣越怒道,招金還要再說,被老婆子給攔住了。
“刀哥,您看怎么樣?”廣越忍著痛爬到刀疤面前。
“不怎么樣,你們這里的房子是集體產權,沒有房產證,不能買賣,不能變現,我要來干什么?讓我在這里住嗎?還是給我當員工宿舍?”刀疤直接拒絕了,滿臉嫌棄。
“不,刀哥,您可以出租,這里的房子很好租的,每天都有人來這里問是不是有房子出租,真的我沒有騙你――”廣越趕緊道。
“你腦子有病還是我有病?出租?一個月才幾個錢,我有那個閑功夫每個月跑過來收這點租金?你看我想包租公嗎?你他媽的在戲耍老子呢。”刀疤怒了。
“刀哥,你別生氣,我真沒錢了,我家就剩下這個房子了,你就算打死了我,我也沒錢啊。”廣越帶著哭腔道。
“借錢的時候你可沒說你還不起啊,規矩不能變,知不知道,老子可是真金白銀借給你錢的,還的時候卻給我耍無賴,欺負我好說話嗎?沒錢,那就打斷四肢,殺一儆百。”刀疤冷冷地道。
“不要啊,刀哥饒命,刀哥饒命――”廣越嚇得發出殺豬一般的驚叫,連連求饒。就在此時,小弟里面,唯一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走到刀疤耳邊說了幾句話。
“等一等!”刀疤出聲,光頭已經走到了廣越面前,又停下來了,鐵棍還在廣越眼前一晃一晃的。
“房子抵押給我,你欠我的錢,一筆勾銷。”刀疤盯著廣越,不容置疑地道,也不知道中年人給他說了什么,突然改變了主意。
“刀哥,我們這里的房子最低150萬――”廣越大驚,他的債務才50萬,相差足足三倍。賬可不是這樣算的,一下子吃掉100萬,高利貸都不敢這么玩。
“你可以不同意,我尊重你的選擇。”刀疤的臉上露出了冷酷,光頭慢慢舉起了鐵棍,滿臉兇狠和興奮。
“同意,同意,我同意!”廣越的心在滴血,卻不得不同意,他壓根沒有談判的條件。
“簽字!”戴著眼鏡的中年人回到皮卡車內,下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份合同。廣越極為不情愿地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他分明只欠了30萬,幾天的時間,就被逼著還50萬,而合同上的抵押價格卻是150萬,那憑空多出的100萬,他明顯是拿不到手的。可是,以后如果想要贖回房子,卻得支付150萬。
完全是不平等合同,但是他沒有辦法,因為對方是刀哥,如果講道理,就不叫刀哥了。
李居胥瞇著眼睛看了戴著眼鏡的中年人一眼,隱隱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這不像是無意之舉,更像是有備而來。幾分鐘的時間,可是弄不出一份抵押合同出來的,合同可不是欠條,寫幾個字就行的。
他還在思索刀疤一行人的意圖,就看見刀疤的小弟沖上了大樓,其中兩個小弟竟然直奔事干家里去。
“老東西,滾出來,我知道你在家里,別以為裝死就有用,你兒子欠我們刀哥的錢,該還了,兒子欠錢老子還,天經地義,這么久過去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真以為我們刀哥沒脾氣嗎?今天不還錢,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瘸,讓你他媽的從此和輪椅過一輩子。”小弟兇神惡煞。其他樓層也傳來拍門的聲音,從小弟的話中不能聽出來,欠刀哥錢的鄰居還真不少。
李居胥不禁納悶起來,這兩棟大樓的鄰居,他基本上都認識,是也有幾個街溜子,但是大部分還是正正經經過日子的人,他們是怎么和刀哥扯上金錢上的利益關系的,他搞不懂。
三歲小孩都知道刀哥那里是高利貸,除了爛賭鬼,正常都不會去觸碰高利貸的。他想不通,刀疤的小弟卻不給他思考的時間,見到事干大門緊閉,開始撞門了,哐哐響,事干沒有辦法,只能開門。
事干還沒有說話,臉上先挨了一拳頭,事干直接摔倒在地上,小弟還不解氣,用力一腳踹向事干瘸了的那條腿,這次沒有成功,一只大手捏住他的脖子,拎小雞一樣把他丟到了樓梯口,直接滾下去,一系列動作快如閃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撞得暈頭轉向,他不寂寞,另外一個小弟也步入了他一樣的命運。
“事干伯伯!”李居胥趕緊把事干扶起來,他思考問題有些走神,一個大意,讓事干挨了一拳頭,他很自責。
“這不關你的事,你趕緊離開,得罪了刀哥,沒有好下場的。”事干沒關自己,反而催促李居胥趕緊離開,表情驚慌。
他自己兒子欠了刀哥的錢,他這把老骨頭是跑不掉了,只能認了,可別把李居胥牽連進來了,他可是知道刀哥的心狠手辣,這些年,臍橙區莫名其妙失蹤的人沒有10個也有8個,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誰都知道,是刀哥干的。
李居胥剛剛回來,可不能出事了,否則他一輩子都良心不安。然而,已經晚了。兩個從樓梯口翻滾下去的小弟驚動了其他人,光頭帶著四個小弟氣勢洶洶沖了上來,人還在樓梯上呢,殺氣騰騰的暴喝聲先傳了過來。
“那個王八羔子敢動老子的人,活膩了嗎?看來今天不見見血是不可能的了。”事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許舒、蔣婷姐妹也是嚇得小臉發白,眼中全是絕望。得罪了刀疤,對她們而,無疑就是滅頂之災。
“光頭哥,就是他!”兩個滾下樓梯的小弟鼻青臉腫,沖在最前面,兩人指著李居胥,咬牙切齒。
“小子,你看著不像這里的人,哪條道上的?不知道這里是刀哥的地盤嗎?”光頭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弟,一眼就看出了李居胥身上的衣服不簡單,多了一絲謹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