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對了，媽媽，昨天姑父和姑姑問了我一個問題。”

軒軒拿起一片全麥面包啃了一口。

“哦？什么問題？”沈聽筠把牛奶送到軒軒面前。

“他們問我，想考什么大學，我說航天航空大學，我以后想當機長。”

沈聽筠點點頭，“然后呢。”

軒軒：“然后姑父就哭了，哭的稀里嘩啦，姑父怎么勸都勸不住，媽媽，我說錯了什么嗎？”

沈聽筠聞心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噴涌。

她沒有回應軒軒的話，只是起身走進廚房，“灶臺上的牛奶還在熱著，我去關火。”

說完，沈聽筠鉆進廚房。

軒軒納悶地看了看桌上的牛奶，再回頭就發現沈聽筠在廚房背對著他，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時候的軒軒好像明白了什么，再后來他就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

直到他十八歲那年，把航天航空大學錄取通知書送到沈聽筠面前。

“媽，我考上了。”

沈聽筠推了推鼻梁上的淺度數老花鏡，唇角泛著微笑，“恭喜你啊，兒子。”

她結果錄取通知書，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太好了，兒子。”

軒軒想那是因為他有個好媽媽，他的媽媽從來不干澀他的夢想。

軒軒要去燕京上大學的前一天，所有人都來給他送行。

大家都很開心，軒軒是才子啊。

飯桌上，陳濤更是激動地說：“我這個寶貝大侄子以后一定是個人才！”

對此，王若星不干了，“拜托，軒軒是我的親侄子好嗎，你激動什么。”

陳濤拍拍胸脯說：“我當然激動，因為我終于沒有辜負師兄的囑托了！”

這是這么多年，陳濤第一次在公共場合這樣提起王宇禮。

頓時，飯桌的人都沉默了。

王若星擰了陳濤腰間的肥肉，“你真多嘴。”

陳濤也意識到自己酒后失了，于是趕緊向沈聽筠賠罪。

“對不起，沈姐。”

沈聽筠搖頭：“這有什么呢。這些年我應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包容我的任性。”

沈聽筠說著拿起一杯酒，慢慢起身。

“這一杯我敬大家。”

說完，沈聽筠默默地喝完了一整杯酒。

那時候她想，真好，終于她的任務完成了一半。

軒軒真的沒有辜負所有人對他的期待。

他在大學就被保研，然后是博士，一路都很順利。

最后他成功地成為一名機長。

軒軒第一次獨立飛行那天，沈聽筠做了一個夢，她夢見王宇禮對她說謝謝。

沈聽筠從夢里醒來，臉上滿是淚水。

她光著腳下床走到陽臺，一陣冷風吹的她微微瑟縮。

又冷了，秋天要來了吧。

沈聽筠抬頭看看天空，她希望這個冬天不會太冷。

-

軒軒結婚那天，王若星一大早就來到沈聽筠的家。

“小嫂嫂，你不能穿這么素啊，今天你是喜媽媽，你看我這個姑姑穿的都比你花里胡哨。”

王若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恢復這個稱呼的，估計就是她不再勸沈聽筠改嫁那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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