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禮抬頭望著天空，今晚的月亮像把鐮刀，星星特別多，風也很溫柔，只是這么愜意的夜晚也無法帶走王宇禮的心中的煩悶。

他現在很亂，急診科醫生那句話久久回蕩在他的腦海里怎么也揮散不去。

一個小時前，王宇禮把沈聽筠送上救護車，他剛坐穩醫生就對他問道：“病人暈厥過去之前有什么反應嗎？”

王宇禮點頭：“她說胸口很悶，頭疼。”

“頭疼？”急救醫生把話重復了一遍。

“是的。”

“好的，現在看來病人是沒有什么問題。剛才暈厥是因為缺氧，我們給她吸了氧問題應該不大，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待會我建議病人做個腦補的核磁共振。”

王宇禮不是學醫的，他還沒有那個本事去質疑專業的醫生。

“好的。”

沈聽筠一到醫院就被拉去了放射科，半個小時后醫生找到了王宇禮。

“你是病人的親屬嗎？”

王宇禮想了想回答：“我是她前夫。”

醫生“哦”了一句，“剛才我看了病人檢查的醫學影像我們發現她大腦受過很嚴重的傷。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你和病人商量一下最好去專門的腦科醫院檢查一下。”

幾乎是同時，醫生剛說完這句話王宇禮馬上接應道：“她腦子真的受過傷？”

醫生點頭：“對啊，她頭上有好幾道手術縫合的傷口，我估計起碼做過不下三次的開顱手術。再結合剛才的檢查，所以我認為病人之前是受過大型創傷的。這種病后遺癥很強烈，就比如今天，她要是再缺氧多五分鐘，那就很危險了，最壞的結果就是腦死亡。”

王宇禮一字一句聽在心里，他在抖，渾身上下尤其是手抖的特別厲害，只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

突然，王宇禮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鹿詩打來的。

“喂。”

“你在干嘛呀？工作忙完了嗎？”聽筒里傳來鹿詩關切的聲音，聽到這話王宇禮并沒有覺得很暖心，反而有點燥。

但他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耐心地回應了鹿詩。

“嗯，剛忙好，今晚和招商局的幾個人吃飯，喝了點酒…”

說到這里王宇禮突然停頓，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急診科”三個大字，隨后說道：“現在準備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