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了一輩子,被人騙過多少次?”
五長老站在了四長老的面前。
她一臉的怒意,又數落道:
“年輕的時候你被女人騙,中年的時候被所謂的朋友騙,這老了,還被那乳臭未干的少年騙……你、你是真的不長記性啊!”
“老身也不怕死!”
“但關關還年輕,教主還年輕!”
“你放了陳小富,我們五人必然全部死在這里!”
“還有我們的那位貴人……他也難逃一死的!”
“你啊,”
五長老搖頭,“老身萬萬沒有料到你竟然如此幼稚。”
“陳小富會履行諾么?他不會!”
“他是朝廷的命官,他根本就不可能帶著他的護衛跑到千里之外的四方山去幫教主打紅花會!”
“他甚至根本就沒有問你四方山在哪里!”
“你快解開我的穴道,我現在上去還來得及!”
四長老虛弱的咧嘴一笑:
“老夫一輩子是被騙了許多次,但這一次老夫自信他不會騙我。”
“不要再說了,再多說幾句老夫真就要死了。”
“你去看看關關怎樣?”
五長老無可奈何,她去到了另一個角落將依舊昏迷的關關給抱了過來。
她的手指落在了關關的脈搏上,片刻,她看向了四長老:“沒死,就是被打暈了過去……這后腦勺全是血……陳小富這狗東西下手這么狠啊?你解開了他的穴道?”
“我沒有。”
“那是誰給他解開的?”
四長老沉吟三息:“許是關關……她手里有一張紙。”
五長老將關關輕輕的放在地上,拿起了那張紙一看……
“該死的!”
“文人的嘴,信了就有鬼!”
“他應該就是寫了這東西哄騙了關關!”
“關關給他解了穴,他、他卻差點將關關給砸死!”
“這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四長老苦澀一笑:“先別生氣,來,幫老夫把衣裳脫下來。”
五長老頓時吃了一驚,她將這張紙放在了關關的身上,給四長老脫下了衣裳,看向了四長老赤果果的上半身。
她咽了一口唾沫,竟然有些羞澀:
“你、在寨子里的時候你怎么不、不像現在這般主動一些?”
“這都快要死了,你還被捅了一刀……還有那心思?”
四長老瞪了她一眼:“幫我取針!”
“哪里有針?”
“取油燈來看看,許多根針!”
……
……
陳小富在上一層的密室中。
密室里漆黑一片,他身上沒有火折子,根本看不見出去的門在何處。
他只能摸索。
這密室并不大,但他摸來摸去依舊沒有摸到門。
他忽然發現腹部的疼痛已經消失。
但那只骨折的右手臂依舊有些痛。
他沒有入定便無法內觀,他不知道他的手少陰心經最后一個穴位即將被打通。
他停了下來。
因為有細微的嘎吱聲傳來。
他原本有些擔心是地窖的那處石板被移開了,卻不料他的左前方竟然有光線透了過來。
一個黑衣人掌著一盞燈走入了這間密室。
他當然沒有料到陳小富就在這密室中。
他轉身將那暗門給關上,埋著頭很是焦急的向角落的那處石板走去。
他掀開了石板,下到了地窖,將那石板歸位,這暗室又漆黑一片。
陳小富摸了過去。
他摸到了那面書架,推開了那扇暗門。
這里竟然又是黑的!
這特么的!
自己似乎進入了迷宮里。
他又只能順著墻摸著,這一次,他摸到了角落里的樓梯。
他順著樓梯而上,輕輕的將頂上的石板移開了少許……
光線從縫隙中傳來。
他聽見了上面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有人,他沒敢輕舉妄動。
片刻,有聲音傳來:
“他們怎么還沒將事情辦好?”
“這眼見著鳳玄候的人就要來這里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家主,莫如家主先走,小人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