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魏血鷹大吼一聲,城門處還在尸山之上廝殺的血鷹騎同時散開。
一個盛滿了火油的陶罐被魏血鷹砸在了城門處的尸山之上。
火油散落,浸透了那些尸體。
“放火箭!”
身旁負責張弓搭箭的血鷹騎雙目血紅。
“將軍,兄弟們的尸體也在里面!讓我們再沖一次吧!”
其余血鷹騎也在看著魏血鷹,一個個緊咬牙關。
“沖什么?上去送死嗎?你攔得住嗎?放箭——”
魏血鷹嘶吼。
咻——
燃燒著火焰的箭矢落在了那些尸體之上。
轟——
一瞬間,整個城門處都燃燒了起來,那如山的尸體此刻匯聚成了一座火焰山,將寒國的士兵擋在了城外。
魏血鷹三魂仿佛少了一魂一般,靜靜地立在原地,看著那些被烈火吞噬的血鷹騎尸體。
“走好——”
這一聲仿佛是從魏血鷹的胸腔之中炸出來的一樣,隨后他提起刀瘋魔一般向著城墻之上沖去。
他怎么會不心痛呢?
他自小出生在昊京城,后投于大皇孫秦鴻的麾下,被秦鴻安排到了西北之地周旋。
這兩千血鷹騎在昊京城的時候就跟著他,一路殺到了西北,在西北一待就是數年,怎么會沒有感情。
這些年血里火里一起闖過來的,早就是生死之交了。
他甚至知道這兩千人中所有人的生日,還有家中父母的生日。
在外漂泊數年,馬上就能回到昊京城了,卻最終倒在了此地,魏血鷹怎么會不難過呢?
兩千血鷹騎打到現在還剩下五百之數,有四分之三的兄弟永遠回不去家了。
所以魏血鷹心中恨,心中怒!
他要將一切怒火都傾瀉到那些寒國的混蛋身上。
一路沖到城墻之上,魏血鷹就像是一個殺神一般,見一個殺一個,他所走過之地,鋪滿了寒軍的尸體。
可是他再強又能殺多少呢?
此刻城墻之上的寒軍越來越多,何嘯他們就要頂不住了。
砰——
一具周國士兵的尸體從兩界墻上掉了下來,砸在了內城之中。
而那具尸體之后就是無數的北境百姓。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顫抖上前,幫那個周國士兵閉上了眼睛。
隨后豁然轉身!
“鄉親們!我們的孩子在城上和那些寒國惡鬼廝殺,他們頂不住了,他們守了我們這么久,總不能讓他們把北境的根,北境的種打沒吧?”
“留下我們這些老的又有什么用?”
“老頭子我早就黃土埋到下巴頦了,死就死了,這些娃娃的一輩子才剛開始啊!”
他聲淚俱下。
“老伙計們,和他們拼了!”
“拼了——”
下方的百姓同時怒吼,舉起了手中的農具。
“女人和孩子留下,剩下的隨我沖!殺敵——”
“殺——”
一群頭發花白的老者向著城墻之上而去,喊殺聲震天!
他們年輕的時候就在守護這片土地,如今年歲大了,依舊能夠繼續守護這片北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