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貴妃沒好氣:“本宮想讓畫舫停下難道還停不了嗎?便是讓這滿湖的畫舫停下那也停得了!”
溫知行:“娘娘當然可以,只是娘娘確定要這么做嗎?”
嘉貴妃沉默。
真要那樣的話,豈不是人人都知道她和他同在一條船上了?
溫知行一邊扶著她坐下,一邊溫聲在她耳邊又道:“娘娘勿憂,這畫舫外面看不進來,旁人也不知娘娘置身其中。事已至此,娘娘不妨暫拋煩惱,靜心游湖,兩岸絲竹悅耳,燈火嫣然,別有一番景趣。”
他的氣息熏得她一陣耳熱,心里也跟著熱烘烘的。
嘉貴妃哼了哼,悶悶道:“說得輕松,一會兒要是讓人認了出來,你我跳進這湖里都洗不清。”
溫知行:“夜里風涼,只要娘娘別當窗坐,這樣既吹不到風,旁人也無法輕易看見娘娘真容。”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溫知行的話很能打動她。
她破罐子破摔地想,除了往前游湖賞燈以外還能怎么辦,反正已經回不了岸了。
這湖她高興是游,不高興也是游。
嘉貴妃便轉頭看向窗外,窗邊掛著竹簾,她看不真切,半晌道:“本宮已經很久都沒游過這湖了。兩岸的燈火好似比以前繁盛了許多。”
溫知行亦看了看窗外,道:“以前是什么樣子微臣不知,微臣只知當下是最好的。”
嘉貴妃:“以前大家都興白天游湖。白天景致無非就那樣,看久了也膩煩。現在變成興夜里游了。”
溫知行:“夜里燈火璀璨,行人穿梭,或酒或茶,琴歌不絕,也是浮生一樂事。”
后來聽見岸邊傳來絲竹聲和嬉鬧聲,嘉貴妃漸漸放松自己,沉浸其中。
湖上還有不知是哪兩只畫舫之間對起了詩聯。
除了畫舫里燈火明亮些以外,整個湖面都是昏暗的。
大家處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不論身份尊卑,畫舫相近的便閑談兩句,著實愜意。
只不過嘉貴妃一直十分謹慎,不曾掀簾往外觀望,只是透過微小的縫隙看得些微末光景。
這對她來說也夠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