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固夢囈的時候,阿福就湊上去聽,然后道:“柳枝姑娘,你快來聽,公子一直在叫你呢。”
折柳看了看他那一張一噏的嘴唇,道:“把藥端來。”
阿福趕緊去舀藥,趁著嚴固口齒松動之際,折柳就往他嘴里送。
只要他迷迷糊糊叫她一下,就能成功地得到一口藥。
在吞咽了大半碗以后,他終于閉好了嘴不叫了。
阿福看得咋舌:還能這樣的嗎?怎么這么動人的事到了她手上就變得這么實際了?
阿福問:“公子病中一直念著你,你好像一點感觸都沒有。”
折柳:“你是說感動嗎?”
阿福:“是個人都多少會有些感動的吧。”
折柳:“要是下次我生病了,我一直念著你,你會不會感動?”
阿福設身處地地想了想,道:“我們什么關系,關我什么事,我為什么要感動?”
折柳:“那我又為什么非要感動?”
阿福推己及人,就能理解她了,道:“好吧。我以為能被公子惦記的女子,多少都會因此感到歡喜的。你是個例外。”
見折柳不為所動,阿福又道:“不過公子心里一直念著你,他對你和對旁人不一樣。打從把你從稀泥里撈起來,他便親自照料你,陪伴你,讀書的時候也守著你。”
折柳:“……”
阿福:“不過他照顧你的時候可沒你這么粗魯,那時候公子一勺勺仔細喂你喝藥,喂你吃粥,還給你擦臉擦手,他可能就是在和你朝夕相處時,漸漸念著你的。
“后來你走了,公子時常坐在院子里失神,時常把院里的丫鬟誤認為是你回來了。發現不是你以后,又很失落。”
折柳:“你是在講神話嗎?”
阿福:“什么神話,你別不信,這都是真的!你非不信的話,你就跟我來。”
阿福轉頭就帶折柳進了嚴固的書房。
他書房收拾得很整潔,窗明幾凈,有股子書墨的香氣。架子上全是書,羅列得整整齊齊。
阿福指著書桌那邊:“你自己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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