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道:“他們是各地駐軍,戰后也該回到各自的駐地去。永安王這臨時的兵權也該上交朝廷了。是否迎將士們進城,如何犒賞三軍,朕自有主張。”
永安王:“是臣弟僭越了,臣弟也只不過是想以微末之力,為三軍將士們請一請功罷了。臣弟本無調遣各地駐軍的兵權,實在是大雍危難當前,皇上此前消息不明,臣弟不得不站出來,待將士們進城以后,臣弟自會到皇上面前請罪。”
兩相對峙許久,沈奉突然沉聲喝道:“他們是朝廷的駐軍,而不是你永安王的駐軍!永安王,朕命你退兵并上交兵符,你卻一心想率軍進城,怎么,這是要反嗎?!”
永安王在馬背上雙手作揖,聲色正肅,應:“臣弟萬萬不敢!他們當然是朝廷的駐軍,臣弟從來沒說過他們是臣弟的駐軍。將士們打仗辛苦,難道在皇上眼中,他們都不配進城休整一下嗎?還是說皇上猜忌臣弟,連這些護國的將士們都容不下?”
沈奉:“朕今日若是不開這城門,永安王是打算硬闖嗎?”
永安王緩緩抬起頭來,望向城樓上那抹身影。隔著遠遠的距離,他第一次覺得那身影竟如此渺小。
他眼底的神色,不再是以往那般淡泊無爭和謹慎內斂,而是流露出一種深沉的野心來。
他嘴上說著不敢,可他就是不退。
不僅不退,只要他一聲令下,還會全軍進發。
他麾下將領們全都屏氣凝神、繃緊心弦,就等著他們王爺傳令,他們便可全力一戰。
身后士兵們雖然有些惶然困惑,可也難免被這種凝固到極點隨時都能爆發的氛圍所感染,全都嚴陣以待。
他們能做只有聽從上級的命令。
平安騎馬跟在沈知常的身邊,別說將軍們凝聚心神,他的心也卡到了嗓子眼。
見沈知常半晌沒有決斷,平安小聲道:“王爺,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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