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折柳率先打破沉默:“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
嚴固道:“你要走?”
折柳:“要走。”
嚴固:“還回來嗎?”
折柳:“這里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嚴固:“我要是不來,你豈不是就不辭而別了。”
折柳問:“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嚴固:“直覺。今天你從外面回來,與平時不同。”
折柳:“這段時間多謝你。”
嚴固:“就這樣?我的救命之恩,你就不想報答一下嗎?”
折柳道:“眼下我身無分文,以后有機會定當報答。”
嚴固嘆息一聲,道:“也罷,救你之時,也沒想著圖你報答。”他提著燈徐徐走來,聲音又輕又溫和,“你還知道你自己身無分文。”
他站在她面前,又遞給她一個荷包。
折柳愣了一愣。
“帶上吧。”他主動,將荷包系在了她腰間,“出門在外,沒錢可不行。”
折柳沉默片刻,道:“我走了。”
嚴固應她:“嗯。”
后來他就站在屋檐下,眼看著她的身影翻出院墻,再也沒回來。
許久以后,阿福在那邊廊下叫他,他才提著燈往回走。
阿福跟在嚴固身邊,時不時回頭望了望院子,道:“公子,她真走啦?”
嚴固聲音很淡:“真走了。”
阿福咕噥了一聲:“她怎么總是翻來翻去,咋咋呼呼的。”
嚴固:“是不是比那些大家閨秀有趣多了。”
阿福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人,連夫人都有些怕她的樣子。”
頓了頓,又道:“不過這段時間,公子與她相處起來,似乎比以前開懷多了。”
嚴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