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沈奉出門上街去,打算用僅剩的些個銅板買些簡單的筆墨紙支個攤,那頭巷里的女人們覺得很神奇——這個圍著灶膛轉的男人終于舍得出去了。
不過她們更感興趣的還是這男人的媳婦。
于是趁著他不在,巷里的女人們就在他家門外轉悠,聊閑天兒。
馮婞沒事做,就搬了個板凳,打開家門,坐在家門口,一邊剝南瓜籽吃,一邊聽女人們講八卦。
那巷頭的寡婦又跟誰誰誰好上了,那張家的兒子都說了幾回親了云云。
女人們回過頭來,發現了馮婞,大家都審視著她。
的確,她看起來不同于這鎮上的女人們,但又不是那種水嫩嫩嬌滴滴的需要男人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不是溫室里的花朵,也沒有想象中的弱不禁風。
她又沒施胭脂粉黛,卻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她兩眼。
便有婦人先出聲問:“你就是那郎君的婦人呀。”
馮婞:“對,我就是他婦人。”
“嘖嘖,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女人們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現在咱們這一條巷里,哪個不知道你男人呀,都曉得他天天圍著灶膛轉,給你洗衣做飯,把你照顧得妥妥當當的,都不用你沾一下水。”
“可不是,你真是好福氣唷!”
“像這樣的男人,現在到哪找去,還生得這么俊俏。”
馮婞道:“你們只看到他體貼勤快,還生得俊俏,是忘了他罵人的時候罵得挺兇嗎?凡事不能只看一面,他天天圍著灶膛轉,天天照顧家里,就注定他不能出去賺錢打拼,也沒什么大出息;而你們家的男人雖沒時間照顧家里,但會往家里拿錢嘛。”
這話一出,女人們都笑了起來,頓時也對她和氣了許多。
“你這娘子,倒是個明白人。”
“所以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羨慕別人的時候,指不定還成為別人羨慕的對象呢。”
有人問:“娘子你作何姓氏啊?”
馮婞:“姓馬,叫我馬娘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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