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達自己的悔過之心,謝永河一會兒要求下馬赤腳而行,一會兒又要求折路邊荊條負荊請罪。
把自己搞得非常凄零。
折柳摘桃就騎馬走在他身后。
折柳:“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城守備賣慘賣成這樣的。”
摘桃:“以前到沐禮關來辦事時,就覺得他戲多。”
折柳:“這種人,他以為他只要足夠慘,別人就會覺得他是無辜的。等進了城,百姓們見他這番形容,肯定可憐他,說不定還會指責皇上皇后不把他當人看。畢竟沐禮關的人都是注重禮節的,他們會認為這是在刻意羞辱。”
謝永河豎起耳朵,不得不說,皇后的這兩個侍女把他的心態知道得透透的。
不過摘桃表示毫無壓力:“沒關系,我們一進城就對外宣稱,這謝守備姑息養奸、縱容匪患,還有勾結匪寇之嫌,到時候你看城中百姓還會不會可憐他。”
謝永河氣憤道:“兩位還請謹慎行,我何時這樣做過,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摘桃:“說你有嫌疑,就是要慢慢查清楚才能有證據,這是一個過程。”
謝永河:“你們沒有證據,憑何污人清白,害我名譽掃地,以后我還怎么當沐禮關的守備?!”
馮婞來一句:“你不必有這樣的擔憂,你不一定還有以后。”
謝永河:“……”
看來這皇上是鐵了心要翻臉無情了。
于是謝永河又說起從前:“皇上可還記得,當年先帝平定天下時,皇上過沐禮關,往西北借兵之事?”
馮婞:“看來你還有許多話要說,不妨展開慢慢說。”
謝永河:“那時皇上借兵不成,從楚西返程之際,也如今日這般是末將前來接應的。末將鞍前馬后,事事親力親為,不僅聽從差遣,后來還竭力護送皇上安全回京。末將與皇上的君臣之情,自那時便已建立,成為一生都難以斬斷的羈絆。”
要知道,皇上落難之時,他可拉了一把。也正是仗著這份往日情義,謝永河先前才敢逾矩有那些滑稽之談。
前方就是沐禮關的城門了。
馮婞一邊加快馬步,一邊道:“原來自那時起,你心里就認我為君了。謝守備真是慧眼如炬,那么早就看穿我將來會當皇帝了。”
沈奉在旁聽著,現在想來,那時候諸事未定,太子也還未立,這謝永河只不過是想著他和永安王兄弟二人之間必有一人繼位,所以千方百計地討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