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當家心下一涼,下一瞬,脖頸處更是一涼。
馮婞手里有一截短銀槍,沒有第一時間殺他,而是用滴答著血的槍頭抵住了他的咽喉,再不緊不慢地把門關上,以免鬧出大動靜。
此時寨子里的人都全副戒備去對付闖寨的人了,誰也沒空當來理會這小屋,甚至一時忘了今晚有個人主動來投宿的這件事。
七當家莫名的恐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囁喏道:“好漢饒命!”
馮婞問他:“你們可抓了一個生病的人,叫阮玉。”
七當家腦子一木,連忙道:“不關我的事,我什么都沒干!”
馮婞:“他現在在哪兒?”
七當家稍稍鎮定下來:“他、他被關在寨主那里,誰都不能接近,你不是來投宿的,你到底是誰?”
馮婞:“我是專門來尋他的,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寨主在哪兒?”
七當家見有余地,便道:“你你只要放了我,我就帶你去找我們寨主!有什么話,我們、我們可以好好說!”
馮婞接受了他的提議,道:“你莫跑,莫叫,帶我找到了人,就沒你什么事了。”
七當家滿口答應:“好好好,那,那你這槍……”
馮婞把短槍收了回來,收在寬袍大袖中,一絲痕跡不露。
但這七當家看得分明,武器仍在她手上,只不過被袖袍所遮掩。一旦他有任何行動,恐怕她也會第一時間了結自己。
他以前并不在西北那邊流竄,只聽過少/將軍的名,并未真正交過手,因而了解得也不多,更何況他只看到個一截短槍槍頭,并不知這槍就是馮少/將軍的追雷槍。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屋。
這七當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也不準備跑,而是另有打算。
才在寨主那里挨了幾個耳刮子,到現在耳朵里還是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