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沒聞到皇后身上有其他妃嬪們那樣的脂粉味,只要不是很正式的場合,這張臉便甚少涂抹厚重的脂粉,但會抹一些膏子。
沈奉就問折柳摘桃:“這個是干什么用的?”
折柳道:“這個是臉膏。”
摘桃道:“可以潤臉,這樣才不會長皸口。”
沈奉拿起那膏子,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草藥花香,甚是好聞。
涂抹臉上后,的確有種滋潤感。
沈奉問:“平時皇后就只抹這個嗎?”
折柳:“平時抹這個是夠了。有時候會勻點養顏粉。不過也分情況。”
摘桃:“比較正式的時候還是要仔細上妝的。”
沈奉又問:“西北風吹日曬,她皮膚還這么好嗎?”
折柳道:“雖沒有那些養在閨中的女子皮膚細嫩,不過皇后動得多,氣色可比她們好。”
摘桃道:“何況皇后雖然不拘小節,但又不是糙,又不是不懂保養。”
在西北家中還有夫人呢,夫人是最會保養的,她們三個從小跟著耳濡目染,怎么也會了。
這人就跟軍中的馬一樣,還是要時時捯飭的,這樣看起來才精神光鮮。
以往她們少/將軍還要時時去會會各個兒郎,總不好邋里邋遢跟糙漢子似的,不然哪個兒郎愿意和她相處?
故而她們雖沒有千金小姐那么講究,但也不是全無講究。
沈奉往左歪歪臉看兩眼,又往右歪歪臉看兩眼,在他覺得,這般健康的膚色可比那些嬌女們精心細養出來的膚色要好多了。
這樣就是最好的。
他看著看著,就心起漣漪。
剛開始他對于自己內心里突然涌起的這種波動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他就成功地麻痹了自己:別人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何必要這么不自在,顯得他心虛似的。
于是他面上裝得滴水不漏。
每天梳妝時,他就十分配合地坐在妝臺前,有時候還自己動手往臉上抹膏子。
手指接觸到那溫潤的皮膚時,他動作略略一頓,然后又盡量地適應這種無形的親密,給臉上均勻地涂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