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我本來的名字。”
嚴固邊走邊輕聲念著:“柳枝,折柳,若非今晚有這變故,不知何時我才能知曉你本來的名字。”
折柳:“你等著吧,要不了兩天,滿朝文武都會知道你和皇后身邊的人走得近了。即便你我沒有之前種種,大臣們也會逮著此事不放。
“這些京中權貴世家忌憚皇后,自會把你歸類為皇后想培植的勢力,你若執意與我糾纏不清,到時候即便你能留在京中某個一官半職,那也是邊緣化的官職,你的仕途不會有很大的進展了。”
她停下腳步,看他道:“這些你都有想過嗎?要是沒想過,就好好想想清楚,從明天開始與我撇清關系還來得及。”
她抬頭看向街頭那邊,阿福果然正等著。
阿福看見兩人,在原地踟躕,大約是怕打擾到他倆,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過來。
折柳道:“你的書童來了,你回去吧。我走了。”
將將轉身走了幾步,嚴固驀然開口:“有多少人一入官場便暢通無阻、青云直上的?官場如戰場,拼的卻不是刀光劍影而是詭譎人心;官場又不如戰場,幾場交戰不能輕易定勝負,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折柳回頭看他,他的眼神里依舊一派坦然赤誠。
嚴固道:“多少前輩浸淫官場數十年,若是急功近利一心求成,到頭來反噬的只會是自己。
“若是沒有這樣的覺悟,難以在仕途上長久地走下去。即便被邊緣化,那也是我討教和積累的過程,總有一日,世人可見我真本性。我等得起。”
他說:“而你,我等不得。”
折柳:“……”
不然怎么說,書生的嘴,白天騙人晚上騙鬼呢。
折柳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問他:“在宮宴之前,你可知道了我的身份?”
嚴固回答:“未曾知道。”
折柳又問他:“你接近我,可是另有目的?是否想利用我接近皇后?這個問題你想好了回答。”
片刻后,嚴固回答:“若我接近你另有目的,豈不是連最初那場山洪也是我安排的了,不然我如何能遇得到你呢。皇后不涉朝政,接近皇后并不能使我平步青云,相比之下接近那些世家權貴難道不更好些嗎?”
折柳:“莫說那些虛的,你只需回答是還不是。”
嚴固嘆道:“不是。”
折柳:“好,今天我也把話放在這了,來日你若騙我,莫怪我不留情面。你若另有目的,若敢對皇后不利,我不僅不會饒你,我會親手,殺了你。你聽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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