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看著馮婞:“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意提拔嚴固?”
馮婞:“要是別人說這話還情有可原,你自己說這話是要笑死人嗎?不管是謄卷還是殿試還是三甲名次,都是由你指派的人聯合選拔以及由你自己反復斟酌考核得來的,我可有參與或者干涉半分?”
沈奉沉默。
馮婞:“我可有跟你提過一次嚴固這個名字?”
沈奉:“……”
馮婞:“你這么能說,突然裝啞巴我還有些不習慣了。”
沈奉:“我知道你沒做。”
馮婞:“話趕話說著說著這不就答案出來了嗎,我為什么沒跟你說折柳和嚴固的事,就是不希望因此影響你的判斷。”
沈奉看她一眼:“你這是臨時想出來的答案吧。”
馮婞:“是你非要要這答案嘛。”
沈奉問她:“嚴固和折柳有這樣一段前情,你心里就當真不想提拔他?”
馮婞:“折柳的恩折柳自己知道報,何須我插手,除非她主動開了這口,我無論如何也得給她想想辦法。可現在的情況是,嚴固放不下,折柳又不是非他不可,我總不能去幫個外人吧。”
沈奉聽后,這的確是她做事的風格。
沈奉道:“事到如今,總不能讓科舉的事成為個笑話。我可以給他兩個選擇,要么隱瞞他和折柳的前情,從此與折柳形同陌路,便可保住他現在的功名,一切相安無事;要么他執意不放,可能他到手的功名全部作廢,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看他怎么選,這樣也能看出他對折柳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你覺得怎么樣?”
馮婞:“這種戲碼我在話本子上倒是見過不少。富家千金的父母瞧不上窮小子,亦或是世家公子的父母瞧不上出身低賤的姑娘,通常就喜歡像你這樣給人兩個選擇。”
沈奉:“……”
馮婞:“證明了一時的真心又有何用,你能保證他對一個人一世都是真心的嗎?”
沈奉哼了哼:“可他要是為了自己的前程和功名選擇隱瞞,從此和折柳當陌生人,這樣的人又何以值得托付終身?”
馮婞:“他要是放棄功名,選擇折柳,這樣被一時情愛沖昏頭腦的人,就能托付終身?”
沈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