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事要一件一件地辦,朕現在告知也是一樣。午時之前,所有謄卷人自會到翰林院報道。”
他豈會不知,朝臣們遞上來的這份名單,私下里早就有人去走動打點過。
都是在朝任職的,官官相護不好得罪,再加上翰林院的謄卷人品級都不高,上面提的要求他們自是不敢違抗,所以他們一邊謄卷一邊留意,即便是姓名封了、字跡換了,也依然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弄虛作假。
唯一能杜絕此事的,便是由沈奉親自挑選謄卷人。
但沈奉之前就此事一字不提,眼下臨時下達旨意,就是為了讓有心之人來不及做準備。
此前,春闈考試一結束,陸陸續續有考生從里面出來。
考場外面各家的馬車轎子將道路圍得水泄不通,見到自家公子,連忙上前迎接,詢問考得怎么樣。
嚴夫人也在其中,眼神不斷在人群中搜尋,等了很久,才終于等到了嚴固。
阿福上前接過嚴固手里的東西,將他引上馬車。
嚴夫人比他還緊張,道:“考得如何?考題難嗎?此番可有把握?”
嚴固只是搖搖頭,道:“考題出得新穎,只是結果如何,尚不可知。”
他既不能說他有把握,又不能說全無把握。
見嚴夫人比他還心焦,便又道:“接下來等放榜之日便是。”
嚴夫人道:“你在里邊多日也是辛苦,我們先回去,吃頓熱飯,再洗漱更衣,好好休息一下。”
嚴固點了點頭。
回到院里,見院中空落落的,嚴固問了一句:“柳枝姑娘呢?”
阿福:“走了啊。公子進考場當天她就走了。”
嚴固轉頭看嚴夫人,嚴夫人連忙道:“我可沒趕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那日我送完你回來,她就已經去了。”
雖在意料之中,但真當他回來看不見她人時,卻還是難免失落。
嚴夫人勸他:“如今你考試結束了,她留下來也無濟于事。她不打招呼就走,可見她的心思也不在你這里,你便也忘了吧。”
嚴固沒做聲,抬腳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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