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把話挑得這么明白,他并不生氣,他只是覺得他們始終不能像尋常恩愛夫妻那樣做到互不猜忌。
馮婞又道:“你應該感到慶幸,我有自保的能力,因而這一塊上不必你太過操心。”
她的話又一下點醒了他,平心而論,經歷了這么多,往后他并不想她遇到什么危險。
故而他做了最大的讓步:“那就讓你的人留在京都吧,我既希望他們永遠不要派上用場,但又希望真到了某些時候他們真的能派上用場。但你要隱蔽一點,不要被人給發現。”
對于沈奉這個皇帝來說,允許皇后擁兵在京,已經是極大的容忍了。換做是其他人,不一定能做到他這樣。
沈奉便也靜下心來,還叫汪明德給他也拿副魚竿來,和皇后一起拋竿釣魚。
沈奉道:“明朝大臣們肯定又要彈劾你,你說該怎么辦?”
馮婞:“我又不是皇帝,這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
沈奉:“我也不想操心這些。”
馮婞心態一如既往地穩:“你不操心,我不操心,那就讓他們去操心。”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朝,文武百官聯名彈劾皇后,說她養兵在京,說她訓練后宮,還說她恐怕別有用心。
“皇上,自古以來后宮不得干政,如今皇后是直接擁兵了啊,再這樣下去那就是真真養虎為患了。”
“臣等聽京中百姓之,皇后恐怕是個城府深沉之人,一邊收服后宮,一邊布置西北的兵將,皇上要是再不早做打算,就真是后患無窮了。”
“聽那高人斷,將來必定禍國殃民啊!”
朝中絕大部分朝臣都在抨擊指責,其中好些官員都是聽從上官授意的,還有一些則是因為私怨而落井下石的,畢竟蘭竹軒的事得罪了他們。
也有一些官員站在中立的角度看待事情,但說不了兩句話,很快就被其他官員責問:“爾等為皇后說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西北安插在朝廷的眼線?你們食君俸祿,卻為西北說話,到底是何居心?!”
沈奉淡淡道:“西北,難道不是朕大雍的西北嗎?怎么聽愛卿的意思,西北反倒像是敵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