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使的法子都使盡了。
董太醫說,倘若七日內沒有醒來,那他就會很危險了。
所有人都很著急,卻又無計可施。
董太醫整天嚴肅著一張臉,一天要給阮玉用銀針刺激好幾遍,也沒說好歹。
要是換其他大夫,怕是要勸家屬盡早準備后事了。
但只要還沒落氣,就還有一線生機。
阮夫人眼眶都是紅腫著的,她坐在床邊,久久凝視著阮玉,怎么都看不夠一般,又伸手給他整理一下頭發,摸摸他的臉。
大抵沒有人能夠體會,為娘的心情,在這一刻痛極了。
她親手養大成人的兒,怎么舍得他就這么離去。
阮夫人嘆道:“我兒,看來用你們年輕人的方式,也還是不能讓你心生幾分留戀么。你倒是灑脫了,卻將難題都留給了為娘。”
鄔七七站在旁邊,心里也感到陣陣悲戚,濕了眼眶。
她安慰道:“要是阮哥哥還清醒的話,定然不想看見夫人這般難過的。我相信阮哥哥也不愿這樣,他只是身不由己。”
阮夫人揩了揩眼角,伸手拉過鄔七七的手,道:“七七,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如今看來,是我們阮玉沒有這個福分。他這番模樣,怕是已無法完成你們的婚事了,你還年輕,可不能被耽誤了去。”
她拍拍鄔七七的手背,含淚又道:“事出緊急,恐無法周全,亦來不及去知會你父母雙親,稍后你便請少/將軍做主,替你寫下一封退婚書吧。兩家婚事,便就此作罷。否則……”
阮夫人說著,嘴唇不由抖了抖,極力壓抑著,“否則等阮玉去了,你再退婚,于你名聲不好。”
她不得不多做考慮,趁阮玉還沒走退婚,與阮玉走后退婚,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阮玉沒走前讓鄔七七主動退婚,往后她的婚嫁不會受太大影響;可阮玉走后再退婚,那便是不得已而為之,外人恐會議論她不祥、克夫一類的,她往后想再嫁定會有風風語。
可眼下請鄔七七的父母到沐禮關來顯然趕不上,只有去請皇后出面做主,了卻這樁婚事,往后才無人敢說什么。
鄔七七聞,一下就哭了出來,抓著阮夫人的手,道:“我可不是那種怕事的人。夫人莫要把我當成個趨利避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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