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婞說道“寨子就建在你關外數十里的地方,平日里若是沒有謝守備的庇護,他們可壯大不了幾百號人,也沒法避人耳目地建那么大個寨子。
“他們搶來往商隊、百姓,若不是被謝守備壓了下去,也不會相安無事到至今。平日里,他們應該也沒少孝敬謝守備,我看從你府上抄出來的那些財寶,倒有些與寨子里的財寶像是同一批。”
謝永河繼續否認“末將真的沒有,也萬不敢讓他們對皇上皇后下手……”
馮婞道“這些我暫且都可以不追究,只要你交代出是誰出的主意,我可饒你不死。”
謝永河身體痛得恍惚,可腦子卻十分清醒。
他真要是把永安王供了出來,那他就是與永安王勾結,意圖謀害帝后,到時候可就不是這區區亂匪的問題了,而是他全家都得掉腦袋。
這點利害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本以為,他深受皇上的信任,皇上萬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可誰知道,皇上到沐禮關的第一件事卻是毫不顧往日情分地辦他。
不管折柳摘桃怎么下手,他都咬死了嘴不招。
嘴里血水滲出,伴隨著汗水,滴淌而下。
馮婞見他不肯吐露,她也知道,身為武將,骨頭都比別人要硬,不招的你就是打爛他他也不會招。
馮婞道:“沒想到你還很忠心。”
謝永河始終守著心神,沒有因為神志不清而胡亂語,他應道:“末將……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意……”
馮婞道:“都這樣了你也不改口,說明你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你是大雍的忠臣良將,我應該相信你。”
謝永河心緒微微一動,但不確定皇上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假。他不敢真的松懈。
隨后馮婞讓折柳摘桃住了手。
此時謝永河身上已經被打得破爛不堪沒一處完好的。
馮婞道:“這一頓,權當給謝守備通匪的一個懲罰。看在你鎮守沐禮關多年的份上,我不殺你,也不累及你親眷,打也打了,罰也罰了,稍后我便放你出獄,免了你的罪。只是這守備一職,你怕是當不上了,你可有異議?”
謝永河聽到這話,還是不可避免地松懈了下來。
他想,官職沒有了,至少命還在,總比身陷牢獄沒個盼頭的強。反正他也知道他這守備是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