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永河連忙上前,恭恭敬敬,抱拳道:“末將參見皇上,見過少/將軍。”
沈奉不喜這守備這般區別對待,聽起來很是輕視馮婞。她少/將軍的名號,是西北這邊的叫法,并非朝廷親封,既沒有正式的官爵也沒有相對的俸祿,所以這守備只用了區區“見過”二字就敷衍過去了。
雖然這沐禮關的守備與他有過交集,沈奉一向很是重用,但此刻還是表現出不滿,他聲色冷淡道:“叫我一聲皇后很難嗎?”
謝永河頓了頓,道:“皇后請恕罪,末將以往叫少/將軍叫習慣了,一時還沒改過來口。”
沈奉居高臨下睨他:“叫習慣了?以往我們很熟嗎?”
謝永河可不能在這時候惹帝后不快,于是又鄭重地再抱拳:“末將知錯,末將參見皇后。”
馮婞本人不是很在意,畢竟兵家之人叫她少/將軍她都已經聽習慣了,聽著還更順耳些。
可誰叫沈奉規矩多,反正他是講究慣了的。
馮婞問:“謝守備這是帶著人馬打算去哪兒?”
謝永河道:“末將聽說清風灣這邊出了亂子,皇上皇后親臨,末將絲毫不敢怠慢,當即召集人手前來接應。”
馮婞雙手交疊在馬鞍上,道:“若說你動作慢吧,你又來得這么匆忙;可若說你動作快吧,昨晚我們蕩平清風灣,今天你才來。一時間,連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快是慢。”
謝永河心下顫了顫,皇上這是在點他呢。
昨晚清風灣局勢不明,他不能貿然前往,否則容易壞事。后半夜他得知大局已定,天亮以后方才動身。
謝永河一臉忠正道:“末將也是今天早上才剛剛得到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了來。這清風灣的賊子,在沐禮關的轄外扎寨,末將關內尚且顧不過來,著實有心無力。
“末將想著楚西大元帥無論如何也不會姑息養奸,故而放松大意了。這也是末將失職失察,萬沒想到他們會如此無法無天!還請皇上降罪!”
他說得義正辭,卻把責任都往西北那邊推。
沈奉道:“你的意思是,清風灣養得如今之勢,全賴楚西大元帥姑息養奸?”
謝永河:“末將不敢。”
沈奉冷聲道:“你說你關內顧不過來,這沐禮關可是像西北那樣邊境線漫長、外族環伺,可是得像西北戍邊守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謝永河頓了頓,道:“這沐禮關自是不如楚西大關,沐禮關的兵力也有限,末將實在是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