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知道,這樣能讓敵人放松警惕,同時又能跟折柳摘桃打個里應外合,如此比直接往里殺要事半功倍得多。
盡管她十萬火急,但卻沒有喪失理智、不顧一切。
沈奉看了看她,“你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籌謀?”
馮婞:“誰能一開始就想好所有的路子,還不是路上邊走邊計劃的。”
誠然,要是沒有絕對的默契和配合度,根本無法完成此事。可正因為是她們三個人來做,聽起來反而沒那么兇險。
董太醫在屋子里先穩住阮玉的命,再來一一處理他的外傷。
后來馮婞起身進去看,沈奉也跟著去瞧了瞧。
阮玉已經昏死過去,他頸子上的傷口也已經止血包扎好了,董太醫一邊處理一邊唏噓,邊上打來的水都已經被染得透紅。
他安靜地躺著,雙眼覆著一根布條,浸了些血跡。
馮婞比較關心他的眼睛,問:“他雙眼是怎么回事?”
董太醫:“應該是被熏了滾燙的火灰,內眼灼傷了。”
馮婞:“還能不能好?”
董太醫:“才給他內眼敷了藥,先把傷療好再說,至于還能不能看得見,暫時不好下定論。”
說著又嘆口氣,“好好的一個年輕人被折磨成這樣,真不是一般歹毒的人能干得出來的。”
他拿起阮玉的雙手,一手缺了一根手指不說,剩下的八指血肉模糊,指甲全都不在了。還有一兩根手指,連骨頭都碾得稀碎。
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涂抹了藥膏,然后用布條裹起來。
而那斷了骨頭的手指,董太醫捏骨都捏了許久,試圖將碎裂的骨頭捏歸位,再固定纏裹起來。
令人見之揪心。
要不是阮玉已經昏死過去,不知道得多痛。
馮婞又問:“他手指還能長好嗎?”
董太醫道:“這個難說。有的指甲以后還能長得出來,但這斷指鐵定是長不出來的了。”
折柳道:“我們當然都知道斷指長不出來了,董太醫你能不能挑重點說?”
董太醫:“診斷是要方方面面都要下的,謹慎全面一點總沒錯嘛,你不要打斷我。他這碎裂的指骨,我已經盡力了,后期能不能長好看他的造化;不過完好如初不太可能,只能期望手指還能活動,不至于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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