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了杯水,呡了一口又道:“這帝后,都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對付的。城中有皇上的禁衛軍,營中又有皇后的馮家軍,帝后出動,他們必會警戒。所以,我們的人萬不可再輕舉妄動。若是此番再露出蛛絲馬跡,就不會像上次那么好善了了。”
平安:“可如果那幫人要殺帝后呢?”
沈知常:“那就看他們的本事吧。即便殺不了帝后,如能讓他們就此離心,倒也不白費這番工夫。”
平安問:“帝后會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而離心嗎?”
沈知常道:“阮家公子,可不是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皇后雖與他無緣,但兩人之間仍有莫大的情分在,皇后這人護短得很,不可能置之不理。
“何況阮家在西北,也是頗有名望在的。阮家與馮家乃是友家,當年朝廷不發軍餉,阮家對西北軍資助良多。
“阮家家主,更是在給西北軍送物資的途中,被敵人給截殺。如今阮家公子是阮家唯一的獨苗,皇后又怎會不想方設法施救。
“只是如此一來,在皇上眼中,卻成了皇后難舍昔日舊情。不管出于什么考量,皇后為救其他男子而奮不顧身,想必對于皇上而,都是難以接受的吧。一個帝王,又豈會允許自己的皇后心里裝著旁人。
“經此一事,帝后離心則是必然。”
誠然,此時,馮婞仍舊一路追蹤,快馬馳騁在荒野,而沈奉實在看不下去了,見勸她不住,終于忍無可忍,阻她去路。
他的馬跑不過飛火,便持續用馬身去拱飛火,直把飛火往道路邊上逼,最終迫使馮婞不得不停下來。
馮婞側目看他,語氣也與平時大不一樣,道:“你要是有什么毛病可以停下,等后面的隊伍來接應你。但我卻不得不先走一步。”
沈奉一直隱忍著怒氣,道:“我跟你說的,你究竟有沒有聽?!眼下天黑路長,你就不怕那伙人半途埋伏于你?!
“后面既有禁衛軍亦有你馮家軍,大可以叫他們全速追蹤,何須你親自冒險?!即便是你非救他不可,也得等天亮了以后再說!你這樣完全是在拿你自己的安危當兒戲!”
馮婞雙手搭在馬鞍上,她很趕時間,但也還是一一回應他的話,道:“這條路的地形我熟悉,除了幾個山谷狹地以外,并無密林掩護,不適合做埋伏之地。至于通過山谷狹地時,我自會想辦法,你無需擔心。
“你想等天亮以后再說,可阮玉等不到天亮以后。你不明白這西北挾持人質的做派。你莫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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