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醫就道:“你們這是旁觀者,當局者可不會像你們這樣想的。有些人會沉浸在男女情愛中逐漸迷失自我,他們會被情情愛愛控制頭腦,因而脾氣性情會有所改變,會患得患失,會舉止反常,當然也會思春,嚴重時還會得癔癥。”
徐來沉默:這個“有些人”,有些得過于明顯了吧。
折柳摘桃卻全無意識。
折柳道:“這種人可碰都別去碰,免得降智。”
摘桃:“跟這種人在一起,真是想想都窒息。”
徐來想挽回點什么,道:“也不能這么說,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折柳:“把砒霜當蜜糖,那的確是病得不輕。”
摘桃:“砒霜就是砒霜,即便它是甜的那也是砒霜。能說出這種話的,可見也害人不淺。”
徐來:“……”
從驛站到西北關只剩下不到百里的路程,路上抓緊速度,馬不停蹄地走到天黑,終于進得西北關的城門。
城門外寒風夾雜著雪沫,吹得人臉上像刮刀子似的,且天地浩渺、萬物蒼茫,頗有種遼闊蒼涼之感。
可一進城門,卻發現里外兩重天地。
這里的城墻比別的地方的城墻幾乎高上一倍,那城墻一擋,就將天寒地凍擋在了外面,城里寒風沒有了,臉上也不刮刀子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迎面而來竟讓人生出兩分暖意來。
只因街道兩旁的屋舍,無不是亮著暖黃油亮的燈火,兩邊鋪子都還開著,正是熱鬧時候,有的是人進進出出,熱火朝天的。
鋪子門前,掛滿了一串又一串的亮堂的燈籠。
賣新鮮吃食的鋪子里,不斷有熱騰騰的煙火氣飄散出來,賣烤食的蒸食的炒食的,花樣倒也繁多。
董太醫和徐來各自撈起兩邊的窗簾,往外瞧。
沈奉也沒想到,一進城,竟會是這樣一副光景。
城門建高了,城里也熱鬧了,雖然趕不上京都,可一路走來,這幾乎是楚西境內最繁華的一座城了。
竟莫名讓人有種奔波在外,突然回家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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