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在驛站里停了下來,并且一停就是兩天。
馮婞勸他:“總共剩下不到百里的路程,一鼓作氣走完再好好歇不行嗎?”
沈奉淡淡道:“我累了,不想一鼓作氣,想現在就歇。”
馮婞坐在桌邊,倒了茶來喝,道:“你要是現在才后悔,怕是有點晚了。”
她心知肚明,他忌憚的是什么。
沈奉道:“也不晚,我明天就可以調頭回去。”
馮婞看他,眼神平靜,卻又如鷹一般:“我家老馮頭要是不準你走,你是走不出這楚西地界的。我以為皇上是考慮清楚了才隨我來西北的。”
沈奉道:“平日里有皇后粉飾太平,讓朕漸漸放下了危機感,眼下西北關就在前面,朕不得不重新考量。照皇后所說,紅元帥會不讓朕走嗎?”
馮婞道:“那當然,來都來了,如何都得盡盡地主之誼。西北的酒烈,西北的肉香,不嘗嘗豈不可惜。”
沈奉冷笑了笑:“還有西北的人也夠野。”
馮婞道:“你莫怕,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體。虎毒不食子,老馮頭再怎么野,也不會殺他女兒。”
既然她都把話挑明了,沈奉便也不再藏著,道:“話是如此,可皇后巾幗之姿、將門之才,此生不為男兒身著實可惜。眼下得一男身,可大展宏圖,何樂不為?你紅家若是舍棄這女身,也只是舍棄了一副軀殼而已,并沒有抹殺了你這個女兒。”
馮婞呲道:“怎么不為男兒身就可惜了?是因為男兒身多長條腿嗎?”
沈奉:“……”
馮婞:“女兒身也不妨礙我大展宏圖。雖說我這女兒身只是一副軀殼吧,但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我自己的身體。我身為女子,我好男我光榮,可別把我這僅有的一點喜好都給抹殺了。”
沈奉咬著牙道:“皇后為了達成目的,在宮里時都舍得摒棄一切個人喜好,到處抓妃嬪侍寢了,還有什么是皇后舍棄不了的?”
以他對狗皇后的了解,他絕對相信,要是將來有一天她的身體影響到了她的個人發揮,她一定會一邊忍痛不舍一邊毫不猶豫地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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