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棠大驚失色,連忙伸手點了蕭寒遲胸前幾處大穴。
內力源源不斷地逼入蕭寒遲體內,陸挽棠只覺得全身經脈像是要炸開一般。
可她不能停下,這種時候一旦內力突然中斷,蕭寒遲必死無疑。
不知過了多久,蕭寒遲嘴角和腕上流出的黑血逐漸變地鮮紅,陸挽棠知道成了。
她松了口氣,試圖將內力收住,然而這么長時間的透支,已經讓她筋疲力盡,根本無力再控制。
她的左手剛一放下,周身內力迅速反噬,鮮血頃刻涌出口鼻,整個人飛出去撞在了身后的山壁上,徹底昏了過去。
此時的獵場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原本到了比試結束的時間他二人未歸,皇上和眾人也只以為是走慢了。
卻未成想直到天黑也沒見二人歸來,只有蕭寒遲的馬跑了回來。
涼風覺得不對,立馬向皇上稟報。
蕭寒遲和陸挽棠身份貴重,皇上自是重視,調派了所有人手出去尋找。
時間一點點過去,雪也是越下越大,獵場外圍都尋了一圈,卻依舊未曾見到二人。
皇上面色凝重地坐在賬內。
貼身侍候的太監寬慰道,“皇上,蕭將軍武藝高強,想來不會有什么事兒的,您也別太憂心。”
“冬天本就是猛獸出沒之時,獵場雖巡邏檢查,卻也難免有所疏漏,況且山間地形復雜……”
皇上越說聲音越小,眉眼間夾著幾分焦灼。
“派人回京中傳話,還是讓蕭老將軍和平陽郡主來一趟吧。”
“是……”
蕭寒遲是被洞口處刮進來的寒風凍醒的。
睜開眼睛,他借著一絲微弱的火光瞧見了躺在一邊昏迷不醒的陸挽棠。
他急忙要起身,胸口的疼痛卻硬生生逼地他又躺了回去。
深深呼了兩口氣,蕭寒遲還是壓著痛感爬了起來。
“挽棠,挽棠你醒醒。”
蕭寒遲的手覆上陸挽棠的額頭,才發現燙得嚇人。
他不敢耽擱,連忙將陸挽棠移到背風處,開始快速巡視眼下的環境。
外頭的雪已經越下越大,確定暫時難以逃走,他果斷在四處尋了些干枯的樹枝,又籠著山洞內的干草生起了一堆火。
山洞的溫度高了一些,蕭寒遲這才敢檢查陸挽棠的情況。
他在軍中多年,醫術雖不精通,但簡單的診脈也是會一些的。
一下就察覺到了陸挽棠內力透支,受到了反噬。
再看自己胸口包扎好的傷口,他便猜到了個大概。
可眼下這里沒有能調節內力的藥,他只能暫時封住陸挽棠周身的幾處經脈,避免她的內力在體內亂竄。
蕭寒遲抬起手,發現一片鮮紅,連忙低頭看去。
這才發現陸挽棠的胳膊和后背有兩處明顯撞擊破損的傷口。
瞧著傷口的形態和出血情況判斷,應當是在跌下山崖時撞到的。
因為沒有及時處理,她后背的衣裳被鮮血染紅了大片,想來她此時發燒應當是和這兩處傷口有關。
蕭寒遲頓了一瞬,快速從地上那堆藥中翻出傷藥,開始給陸挽棠處理傷口。
他的動作很快,可那么大的傷口,陸挽棠還是疼得不斷縮著身子。
蕭寒遲的胸口涌起一股酸脹感,一直延伸到眼眶。
他將陸挽棠緊緊擁在懷中,低沉聲音竟帶上了幾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