鰱湖不遠就有一條街巷。
江別塵進了一家酒鋪子,掌柜的熱情給他推薦著店里的好酒。
可江別塵這個看看,那個嘗嘗,始終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掌柜的有些頭疼,“公子,您到底要的是什么樣的酒啊?這店里的酒都要讓您挑完了。”
江別塵想了想:“我要的酒,不能勁兒太大,也不能勁兒太小,不能太辣,也不能太甜,得有清香,又不能太香。掌柜的可明白?”
掌柜的吧唧了一下嘴。
“不明白。”
“我說公子,世間哪里有這樣的酒,有勁兒的酒都味道大,也辣,沒有勁兒的都是清酒,味道偏甜,也香,像您說的這種,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是為難人嘛。”
“如此看來,你們這兒沒有合適的,摘星,我們換一家。”
江別塵說著就出了門去。
摘星很是不解,便也追著問,“江公子,您說的酒真的有嗎?咱們要不買些辣酒,再買些清酒回去,小姐一個人在江邊奴婢實在是不放心啊。”
“放心,你們家小姐的武功可厲害著呢,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
江別塵說著笑了笑,“再說了,你是不知道你家小姐有多挑剔,這酒若是選的不合她心意,她可是一口不喝的。”
江別塵一邊將摘星往遠了引,一邊看著天色,心中暗道。
“蕭寒遲,我可給你機會了,你若是再不中用,可就怪不得我了。”
不多時,天色暗了下來。
江邊開始起風。
感受到了船的搖晃,陸挽棠才終于抬起頭來。
結果這一看,才發現船不知何時竟離飄離了岸邊。
加上夜色已至,只能隱約瞧見岸邊那兩棵大樹的模糊影子。
“定然是師兄又未將繩子綁嚴實。”
她無奈地嘟囔了一句,轉頭去一旁尋船槳。
還不等她把船槳拿到手里,江上的風忽然大了起來。
船也開始劇烈晃動。
陸挽棠忙抓住一旁的把手穩住身形,抬眼卻見船頭烤魚的爐子也開始左搖右擺。
壞了,若是爐子倒在船上,這么大的風肯定會起火。
可想什么來什么,下一刻,風就掀翻了爐子。
爐子里的火炭在船上四散滾開,點燃了船艙的簾布,火瞬間大了起來。
蕭寒遲騎在馬上心情沉重。
下午陸挽棠給他傳了信,約他在鰱湖見面。
他能猜到陸挽棠找他,定是為了和離的事情。
所以他拖了又拖,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前來赴約。
想來今日是無法逃避了,二人之間必定要有個結果。
天已經黑透了,他一路驅馬到了江邊,卻并未見人。
“奇怪,莫不是我來晚了?”
蕭寒遲正想著,突然聽到遠處的呼救聲。
他連忙翻身下馬,往前幾步。
只見湖水中央,一艘小船火勢兇猛,還有人正在甲板上呼救。
蕭寒遲定睛一看,瞳孔猛地縮緊。
距離太遠,輕功根本過不去。
蕭寒遲顧不得其他,急忙跳下水去。
船上的陸挽棠已經六神無主。
起初她還試圖撲滅船上的火,誰成想火勢在風的助力下燃得飛快,若不是她躲地快,此刻都要被燒著了。
但她并不敢貿然下水。
她雖然跟著師父師兄坐過船,可她并不識水性。
眼看著火已經到了腳跟前,陸挽棠再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