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瑤撕心裂肺道,“你做夢!”
她恨不得殺了陸挽棠,又怎會甘愿跪在她腳邊?
陸挽棠轉頭看向沈鶴辭,有些惋惜道:“沈世子,你夫人不愿意為了你的腿向我跪下道歉,看來今日這事,只能到此為止咯。”
沈鶴辭聞聲,瞬間起了心思。
陸錦瑤怎樣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若是能下跪換來自己腿疾的痊愈,就算讓她跪得十年八載又能如何?
沈鶴辭壓抑著欣喜,反復確認道:“只要陸錦瑤下跪,你就愿意給我治腿?”
陸挽棠點頭,看著沈鶴辭瞬間癲狂的神色,輕笑一聲。
她可沒說錯。
治是肯定會治的,就是這效果嘛……可就不好說了。
“世子的腿乃是舊疾摻雜著外傷,雖平日里沒有知覺,不能行走,無法站立,可到了陰雨天卻會如萬蟲蝕骨般疼痛,夏日里膝蓋處還會奇癢難耐,我說的,可對?”
陸挽棠的聲音不高,院里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沈鶴辭激動點頭,“對,是這樣的,是這樣的。”
陸挽棠轉過頭,示意摘星手上拿銀針出來。
摘星掏出火折子將陸挽棠要的銀針烤了烤。
陸挽棠蹲下身子觀察了片刻,利索地將針扎上了沈鶴辭的膝蓋。
說來也怪。
沈鶴辭原本毫無知覺的膝蓋,突然間就有了酸酸漲漲的感覺。
他甚至能感覺到膝蓋當中的經絡好像在復蘇。
陸挽棠收了針退了回去,“你可以站起來試試。”
沈鶴辭稍稍用力,竟真的將雙腿挪到了地上。
永定侯和周氏一陣激動,立馬就要上前幫忙。
沈鶴辭卻拒絕了他們,堅持要自己來。
他萬分激動的撐著雙手,在萬眾矚目下,一點點站了起來。
這一刻是沈鶴辭做夢都在想的。
甚至在每一次的夢里,他只要站起來,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平步青云,大好前程一般。
沈鶴辭激動得熱淚盈眶。
然而,是夢,那遲早也要清醒過來的。
不等沈鶴辭的眼淚掉下來,他竟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因為動作突然,身后輪椅被他撞退了幾步,他整個人都栽到了地上。
周氏和陸錦瑤忙哭天搶地的上前攙扶。
“兒啊,摔著沒有啊。”
“夫君,你沒事吧?”
沈鶴辭卻連忙撥開她們二人的手再次使力。
然而這一次他的力氣卻猶如石沉大海,雙腿又一次沒了知覺。
他忙看向陸挽棠,急切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腿又不能動了。”
“正常啊。”
陸挽棠漫不經心把銀針收了起來,“我只是想證明一下我的醫術而已,你的腿,還是你的腿。”
她瞇著眼睛一笑。
目光狡黠的模樣逗得江別塵差點笑出聲。
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師妹,殺人不見血。
正得意地笑著,一轉頭對上了蕭寒遲狐疑的目光。
他怔了一瞬,而后也扯出個笑來的。
蕭寒遲悠悠轉過頭,不再搭理他。
他們覺得陸挽棠此舉可愛非常,可對沈鶴辭來說可比天塌了都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