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這怕是過于敷衍了吧?”
平陽郡主不屑地看著他,“若不是她從中作梗,琳瑯也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晚棠也不必出生就是災星,如此心腸歹毒之人,就只是跪祠堂嗎?”
“母親說得不錯,晚棠如今是我將軍府的人,我這個人旁的本事沒有,護短卻是一等一的。”
蕭寒遲站在陸挽棠身側,“我夫人受了這天大的委屈,岳母也是被奸人所害,若是岳丈大人舍不得這多年夫妻情分,那便怪不得小婿不給面子了。”
說罷,便已經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陸如璋冷汗直冒。
他知道,蕭寒遲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會動手。
罷了。
孟氏已經沒什么用了。
今日他這般丟人也全是因著她的關系,斷然不能再留著她了。
“孟氏心腸歹毒,害我發妻,欺我骨肉,我陸如璋斷不能再對這等人心慈手軟,來人啊,拿紙筆來。”
眾目睽睽之下,陸如璋大筆一揮,竟寫下了一封休書。
“即日起,我陸如璋昭告將毒婦孟氏休棄,往后她同我陸府再無瓜葛。”
說罷,休書被重重地砸在了孟氏臉上。
孟氏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休書,不可置信地搖著頭:“不,不……”
她又要沖上去抱著陸如璋的腿求饒。
卻是又被一腳踢開。
“你不能休了我,老爺,你我多年夫妻,你,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陸錦瑤見狀也急忙上前求情,“爹,您不能休了娘啊。縱是娘千錯萬錯,那,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她雖哭得傷心,卻也不盡是為了孟氏。
眼下的情形對她已經很不利了,可以想到往后她在侯府,怕是更加舉步維艱。
若是孟氏再遭休棄,往后她哪里還有指靠?
可陸如璋此時已經下定了決心。
瞧著母女二人他只覺得萬分厭煩。
若不是因著她們,他何故繞這么大的圈子丟這么大的人?
他端著身子,一個眼神都未給二人。
“你娘害死我的發妻,我未取她性命便已是寬宏大量,這也算是全了我們二人夫妻情分,旁的再休要提。”
孟氏聞哭得更是傷心,陸錦瑤也上氣不接下氣。
整個庭院里,回蕩的只有母女二人凄慘的哭泣聲。
江別塵輕輕碰了碰陸挽棠,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你這父親倒真是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啊。”
孟氏雖大錯在身,理應如此。
可面對昔日妻子和女兒如此哀求,卻是沒有半分動容,實在是鐵石心腸。
陸挽棠面若寒霜,“他本就是這樣的人,無論是孟氏還是我娘,不過都是他手里一顆有用的棋子,當棋子沒有用武之地時,便該拋棄了。”
她看向一旁滿目恨色的沈鶴辭。
這般看來,陸如璋和沈鶴辭其實是一類人。
只怪她和鳳琳瑯都識人不清,最終都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察覺到她身體在微微顫抖,蕭寒遲忙拍了拍她,“棠兒,你怎么了?”
陸挽棠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趕忙收斂心神搖了搖頭。
“我沒事。”
蕭寒遲瞧著她的側臉,心頭疑云更重。
卻見陸挽棠已經再度上前開口,“父親此倒是提醒了我,我記得,按照我朝律法,害死當家主母,可是要論處死刑的。”